“是誰!”牲川義次房內的一個武士突然站起身。
屋內原本就緊張的氣氛瞬間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武士的身上。
“剛才窗外有人影晃過。”那名武士刀劍朝前,一臉戒備。
其他人看了看他對麵的窗戶,外麵卻看上去一切如常。牲川義次剛要詢問,後院裡突然傳來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仿佛有誰從高處跳落下來。
“小心!”
三名武士立刻站成了品字形,按照事先商定的那樣擋在了牲川義次身前,警惕地看向後門,隨時準備應付“禦劍豪”的闖入。
他們雖然不是什麼高手,但也都是上過陣、見過血的武士。不管之前心裡有多少害怕、顧慮。真正到了要動手時,也都能把各種心思放下,豁得出去一拚。
然而就在此時,他們背後的牲川義次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聲音不大,卻把注意力都放在前方的三人嚇得毛骨悚然。
猛然回頭。
隻見牲川義次雙手徒勞地捂著喉嚨上的傷口,鮮血從他的指縫中不停噴射出來,穿著具足的沉重的身體仿佛被抽乾了力量,緩緩地軟倒在地。
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他瞪圓的眼睛裡滿是驚恐與絕望,他不解地望向遠處的茅屋,不知道少主的伏兵為什麼還沒出現。
而在倒下的牲川義次背後,露出一個少年挺拔的身形。
他冷漠地掃了那三人一眼,還刀入鞘,轉身就要離去。
禦劍豪!
他是怎麼進來的?
又是怎麼殺的牲川義次?
屋內的三人都是普通的地侍,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他們原本仗著人多還有幾分勇氣,可是此刻皆已膽寒,傳聞中的種種可怕描述此刻都湧上心頭,在牲川義次倒在血泊中的屍體麵前變得無比真實恐怖。
反正牲川義次已經死了。
他們心中竟不約而同閃過這個念頭,此刻恨不得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禦劍豪”注意到自己。三人雖然手中都拿著刀劍,可竟然隻敢哆嗦著用刀指著少年的背影,跟在義楓後麵亦步亦趨,一寸都不敢靠近。
仿佛隻要把武器隔在自己和禦劍豪中間,心裡就能多一點安全感似的。
義楓早已看出了這三人的膽怯。他們持刀的姿勢已經把膽怯暴露的十分明顯,根本構不成什麼危險。
他已完成計劃,轉身就要離開,誰知剛剛踏出房門,形勢驟變!
淩亂的腳步聲、吆喝聲從四麵八方響起。早就埋伏好的百餘名畠山家的士兵從村裡的民房、院子、牆後湧了出來,遠遠將他團團圍住。甚至有十幾名弓箭武士,吱吱呀呀拉響了弓弦。
前一秒還在快意恩仇的他,竟然霎那間陷入了四麵楚歌的境地。
如果在平時,出動這麼多人手也不算異常。可如今畠山政國帶走了絕大部分軍隊,畠山家正是兵力最空虛的時候,誰會想到畠山高政竟然抽調了這麼多的部隊來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