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木刀破空而來,衝勢強勁,恐挾千斤力道。
“好!”
江景接刀轉身,順勢借力,雙足陡然狂奔,若大獅攻殺,木刀劈斬,氣流卷蕩塵土炸散。
“嗯!這刀勢!”
袁宗直眼前一亮,起身迎向,他腰動似車軸運轉,右臂一抖,以掌代刀,刀影傾瀉向前,弧線而走。
“小袁子,你不用金獅刀法對練,這不是欺負人?”
邱老頭眼尖,瞧見不對,不忿叫嚷。
“練招都規規矩矩,今後遇敵,誰和他講規矩!”
袁宗直哈哈一笑,手上刀勢不減,忽而行走一條線,或而旋螺遞進,伏波下行,刀刀詭異刁鑽,直斬要害。
“邱老,師父空手,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江景金獅刀法應戰,招式大開大合,一往無前,以凶猛勢大力頂刁鑽刀勢。
手臂加木刀,長度上更占優勢。
奈何袁宗直刀速、變化極快,一直壓他猛攻,根本不給任何舒展刀勢的時空。
六七招後,就被壓製到了角落,空間更加局促。
“江景,你如此進度,我何時才能傳你更高刀法!”
袁宗直厲喝,手刀連斬,卻在某一時刻猛然轉身回撩,抖出六七道刀影,劈向江景周身各處。
“好家夥,這還不是欺負人!”
邱老頭看的跳腳。
這刀法造詣,莫說江景一個小小初境武夫,就是顯境都未必能夠抵擋幾息。
呼
然而下一瞬息,江景刀勢忽收,纏頭裹腦,呼的劃出一片刀幕,潑水不進,竟將袁宗直的六七道刀影悉數接下。
他轉身而旋,木刀脫離右手,旋被左手一接,插過間隙,一刀斬向袁宗直脖頸處。
“纏頭刀,左右刀!”
邱老頭大聲喝采,眼露異色,看出這兩刀的不凡。
但袁宗直卻隻是輕輕側頭,屈指一彈,木刀就自江景手中飛出,跌落在地。
“連十招都沒抗過!”
江景手臂酥麻,連退數步,眼底湧現一抹失望。
進階蟒身,力量與柔韌性大漲,旋身接左右刀互換,方才有剛剛的一招反攻。
已是他目前單刀最強一擊,卻依舊被袁宗直輕易破解。
隻怕雙刀齊出,也未必能扛得住二十招。
“嗯,也還不錯了!”
袁宗直卻頗為滿意,“你刀法精進迅猛,這等速度內院那幾個都遠不如你,最遲兩月就能傳你新刀法了。”
“還得兩月?”
江景揉著手臂。
在見過負責傳信的狼妖頭目後,血窟山壓在他肩頭的重量,又無形加重了幾分。
兩年內,若連這小小的狼妖頭目都沒能力殺死,如何能逃得過血窟山三妖王的追殺?
“兩月已是極快了,我當年跟隨堂主修武,金獅刀法足足練了三年!”
袁宗直笑罵,瞥了一眼桌上酒菜,他清了清嗓子,淡淡道:“武道修行從來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緊弛適度才能走的更遠,你剛剛突破,今日暫且修整,明日清晨準時來我院子,我指正你刀法欠缺之處。”
話落,背手離去。
但在江景看不見的方向,一滴冷汗自袁宗直額頭密發中,悄無聲息的流淌滑落。
太大意了。
這小子簡直就是刀法奇才。
潑水不進,左右換刀。
若非他緊急時刻,打破蟒身層次的力量極限,彈飛木刀,江景的那一式變化,真有可能砍中他脖子!
今後師徒該如何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