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夜幕是某些隱秘的事最好的保護色,特彆在今天這個警備都被抽去各大學院的日子裡,使命局晚間的例行巡查從每小時一次變成了入夜一次,午夜一次。
因此,整個街麵上便充滿了蠢蠢欲動的氣息,以及那些無論怎麼清洗都無法遮掩的肮臟罪行。
蘇笑運氣很不好,他才轉了三個街區,便看到了一夥身穿奇異紅袍,臉上帶著詭異麵具的暴行者。
所謂的暴行者,便是少數使命為暴力活動的人,他們的資質不足以成為正式的使命者或者是升階,而使命本身所帶來的力量誘惑又讓他們無法放棄自己的使命。
因此,趁著夜幕對那些來不及回家的可憐人下手便是最好的選擇。
這些人大多是無權無勢的窮苦百姓,彆說是報複了,就連收斂遺骸的錢可能都沒有。
對這些人施暴是不會有什麼後患的,還能輕易的獲取力量。
因此,在這個沒有巡查的美妙夜晚。
街麵上來不及回家的可憐人們便成了這殘酷的狩獵場之中的獵物。
……
張興福是今年才搬來聖都討生活的,他原本是聖都附近附屬城池的農民,因為當年給貴族趕馬的時候因為馬匹受驚被踩傷了腰,因此還沒到五十便成了個駝背。
人們都叫他張羅鍋,他也慢慢接受了,但心裡卻總想著自己的原本的名字興福。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福氣應該在孩子的身上,畢竟興福興福,興許以後就有福了呢!
今年他們家的確是遭了福運,而且是那張千年難得的大福運。
原本對他們這些賤民毫不關心的貴族老爺們突然搞了個什麼萬民覺醒活動,說是要挖掘尋常百姓之中的使命天才。
具體什麼內容張興福也沒太聽懂,但他隻知道隻要攢夠了錢讓他家那個小子去參加覺醒儀式,就能成為使命者,甚至還有可能變成貴族老爺!
對於他這種平日裡隻求個溫飽的人來說,實在是做夢也不敢想的好事。
但平日裡務農也就維持個基本生機,全家就算是砸鍋賣鐵距離貴族老爺們所說的那個覺醒儀式的名額價格還差得遠。
因此,為了孩子那個覺醒儀式的名額,張興福隻得孤身一人進城來討生活。
他平日裡就睡在善堂福院的門外亦或者是公園的長椅上,飲食需要也是僅僅勉強果腹的程度。
畢竟,儘管還差得遠,但能攢一分是一分,等到兒子完成了覺醒儀式成為了光榮的什麼使命者,說不定也能變成貴族老爺了呢。
想到這,原本心情十分愉悅的張興福不免笑的樂開了花。
他是聽過晚上不要出門的傳聞的,但他並沒有家可以回,因此也就不怎麼在意,認為那隻是危言聳聽罷了。
自己身上連一個鐵靈角都沒有(帝國最低價值貨幣,與常見的靈幣價值比為100:1),就算有劫匪也沒什麼好搶的。
至於為什麼這個時間還在城區裡遊蕩而不去找個善堂或者是舒服的長椅過夜。
那是因為今天不知道是什麼節日,到處都是貴族少爺們歡呼遊行。
而他們沿途丟棄的甜品肉食,大部分都被圍觀的民眾們撿走了,小部分則是落在了下水道裡。
張興福,打的便是這些下水道裡的廢棄食物的主意。
雖然下水道裡的確不太乾淨,但隻要把最外層的部分撕去,裡麵的部分可都還好著呢。
張興民因為自己駝著背,便意外的發現了這個秘密,從下午到現在,他已經興奮的撿了好幾塊帶著果脯的點心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