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直接把他殺死,以免他異變為怪物?
艾斯特並沒有開過窺秘人途徑的小號,對尼爾的相關劇情也說不上非常了解。當他遇到還未成為副本boss的npc時,第一反應就是直接動手,將危機扼殺在萌芽之中。
但他的理智很快否決了這一點——直到他徹底異變之前,他毫無疑問都是廷根市黑夜教會值夜者的一員。貿然殺死並未表現出異常的官方非凡者,這是對教會的極大挑釁,屆時艾斯特恐怕自身都難保。
不論怎麼處理,都得先試探一下……艾斯特的十指已經握住了脖子上的細銀鏈條,從衣領中抽出了一枚吊墜。
湯森德·尼爾還沒有離開,希望他不要察覺……正當艾斯特準備將靈性注入脖子上的吊墜時,他感應到背後有人對自己伸出了手。
“先生,斯維因老板找您。”他回過頭去,發現是昨天遇到的斯維因手下,似乎是觀眾途徑的那個——也就是在辦公室出言提醒斯維因的那位。
“有什麼事情嗎?”艾斯特的目光再次轉向尼爾的方向,卻失去了他的蹤跡,也許是從後門出去了,也許是蹲下查看攤位上的物品時被站立的人群遮擋……
疑似觀眾途徑的斯維因手下並沒有表現得很拘謹,他撓了撓腦袋:“好像是說鬼鯊的血?他讓我來問問您感不感興趣。”
經過了剛剛的搜尋和問價,艾斯特想要鬼鯊血液的消息根本瞞不住身為這處交易市場庇護者的斯維因。
“他應該沒提價格吧?”歎了口氣,放棄尋找湯森德·尼爾,艾斯特跟著斯維因的手下再次穿過一個個暗門,來到了斯維因的辦公室。
反正尼爾一時半會應該不會變成遊戲中的血肉boss,這是艾斯特記得相對清楚的一點:他徹底異變的時間點,應該是九月初。
正好也留出點時間,好好思考一下該怎麼對付他……艾斯特踏入斯維因的辦公室,發現這位前代罰者正在喝酒:是烈朗齊,一種度數相當高的烈酒。遊戲中飲用後不僅能增加靈感和某些儀式魔法的成功率,還會獲得一個扮演值獲取+3%的buff。
不過那都是遊戲裡的設定了,在現實中,它隻是一瓶烈酒……艾斯特再一次在心中感歎了一句,更深地意識到了殘酷的事實:這裡不是遊戲,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我聽說你在收購鬼鯊的血液。”斯維因開門見山,藍色的眼睛如同鷹隼一般緊盯著艾斯特,“這是水手途徑魔藥需要的材料……不必偽裝,我看得出來,你收購它並非是為了製作符咒或是其他的消耗品,你也絕對不是水手途徑的非凡者,我需要知道,在你背後,那個真正需要這份材料的家夥是誰?”
“也許是我的朋友……也許是我。”並沒有被斯維因的詐唬騙到,艾斯特兩隻手都插在口袋裡,臉上掛著讓斯維因相當討厭的溫和笑容,“難道您會因為我的拒絕回答而放棄這樁生意麼?”
斯維因在有些方麵會顯得很好糊弄,但這不意味著有人觸碰到他底線時會很好說話。他冷冷地盯著艾斯特,絲毫沒有因為昨天艾斯特幫過他而退卻:“我必須確定,買家不是教會的叛徒,也不是教會的敵人。”
他擔心買家是風暴教會的叛逃者或是曾經殺死過風暴教會成員的人……看來需要適當的透底……艾斯特注視著斯維因那雙絲毫不顯得蒼老的眼睛,很快就考慮好了應該透露出什麼情報。
“好吧,它將會被我用來向一位朋友交換我需要的非凡材料,”艾斯特表情無奈地攤開手掌,他的手上正戴著昨天從斯維因那裡拿到的“魔女之吻”——艾斯特需要在這段時間裡儘快讓它積蓄足夠的靈性以便他使用【變態】和【化繭】更換身份去做一些“艾斯特”不方便做的事情,“我可以向您保證,我的朋友絕對不是您想象中的罪犯海盜抑或是叛逃者……事實上,他本人隻是一位無辜的孩子。”
“他一出生就是半個水手,這來自於他那素未蒙麵父親的遺傳——他的母親隻是紅劇場的一位站街女郎,在生下他沒多久後便去世了,靠著教會的接濟才活下來。也正因如此,他對風暴教會唯有感激與虔誠。”努力回憶著“倒吊人”阿爾傑·威爾遜在wiki上的人物生平,艾斯特結合前世看到的一些二創,努力地忽悠著斯維因。
“小部分真實……的確不是罪人或叛徒,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昨天的那位觀眾途徑非凡者再次出聲了。至少現在,艾斯特隻慶幸這位觀眾途徑非凡者的存在:這讓他免去了更多的口舌獲取斯維因的信任。
要是斯維因還是不相信我,我就得掏錢跟倒吊人交易了,那不僅需要支付更高的溢價,還意味著自己必須儘快回貝克蘭德取錢——艾斯特帶在身上的金錢並不算多,大多數都存留在貝克蘭德的宅邸密室之中,而非存進銀行。失去了現金的話,他無法在廷根市逗留太久。
他看著斯維因的眉頭漸漸舒展:“好吧,風暴在上,願他安康。嗯,你要多少鬼鯊血液?我猜是一百毫升,對吧?”
“是的,我出220鎊,這是我能拿出的最高價格。”這的確是艾斯特的最高心理價位。他深知不能跟這幫“暴怒之民”玩砍價遊戲,要不然沒準吵著吵著他們就要把拳頭往自己臉上招呼了。如果斯維因的要價超過這個價格,他寧可用金錢購買低語綿羊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