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右眼顏色的變化發生在昨晚……”艾斯特摸了摸臉頰,從下巴上扣掉一點殘存的血痂,“昨晚發生的事情就那麼幾件,首先是我因窺探真實造物主的子嗣而受到重傷……媽的,這個逼讓我打白工,還讓自己的手下殺我,出生啊。”
艾斯特口中的“這個逼”自然是真實造物主。事實上,自從他獲得了搶奪1-27的任務之後,艾斯特每天都要罵真實造物主七八次。當然,他還算有理智,沒用能撬動自然力量的語言罵街。
“體內的汙染……”艾斯特閉上眼睛,感受著從蘭爾烏斯體內得到的神性汙染,“似乎有所縮減,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瞳色的變化應該和真實造物主無關……”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我與阿裡狄伯斯簽訂的那份契約了……”艾斯特打開寵物欄,在其中檢索阿裡狄伯斯的名字,果然找到了一份奇怪的契約。
昨天晚上艾斯特簽訂契約完全是出於求生的欲望,加上當時他的狀態也無暇分辨契約內容,所以他到現在還不清楚自己到底簽下了怎樣一份契約。
“嗯……“艾斯特微微皺起眉頭,閱讀著那份契約,“阿裡狄伯斯給了我特殊的buff,代價是拿走了我的死亡……?這也能算代價?嗯,還有一條代價……以‘記憶’的身份參加‘釀造’儀式?”
“‘釀造’儀式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是以‘記憶’的身份參加?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艾斯特陷入了冥思苦想。不論是前世的遊戲中,還是在現在這個世界所閱讀到的神秘學書籍,其中都沒有提到過釀造儀式的存在。
而且,契約中除了釀造儀式的名稱,儀式地點、儀式人數和儀式時間等關鍵信息一概沒有提及,屬於艾斯特最討厭的三無任務。
這是啥啊?我該乾啥啊?我該去哪兒啊?
要不把阿裡狄伯斯叫出來問問?
思考了幾秒,艾斯特決定先把嘗試那個叫【冥界行】的技能延後一下。
“我,我以我的名義召喚,”
“漫遊上界的旅者,”
“宣告死亡的歌者,”
“瀕臨消散的絕望者。”
以艾斯特現在的位格,他與同一個靈體之間隻能同時存在一個契約。在阿裡狄伯斯與他簽訂契約後,原本的信使契約自然就被頂掉了,所以信使咒文也跟著失效了。此時艾斯特隻能沿用最開始召喚阿裡狄伯斯的召喚咒文。
艾斯特的指尖燃起了青色的靈性火焰,阿裡狄伯斯那畸長的軀體從火苗之中鑽了出來。
“閣下,這次召喚您前來是為了償還我欠下的靈性。”艾斯特情商還沒低到直接說我找你問契約的事。
“不必了,信使契約已歿,你沒有向我支付靈性的義務。”阿裡狄伯斯不帶絲毫感情地拒絕了。
果然,這位大佬抽那麼多靈性估計是怕我經常召喚他……艾斯特沒有堅持,依舊保持著恭敬:“除此之外,我還有一點關於契約細節的疑惑,‘釀造’儀式,究竟是什麼?它將會在何時召開?”
“還沒到你該知道的時候。”阿裡狄伯斯用一種高深莫測的語氣回答道,“‘釀造’儀式的參與者並非隻有你一人,當它召開之際,每一位參與者自然會前去參加,這是命運的聚合。”
命運的聚合?
艾斯特下意識地提取出了核心意思:不用急,到時候這個儀式會自己找上來的。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艾斯特微微眯起眼睛,如果是過去那個抱著打遊戲心態的他,此時可能會欣喜於“居然有隱藏任務會主動飛過來”這種好事;但在被現實毒打過多次之後,艾斯特很清楚,這種不知道何時便會突然到來的意外任務很可能會要了自己的命,尤其是在自己對其一無所知的情況下。
現在看來,從阿裡狄伯斯這裡是得不到什麼有效信息了,隻能嘗試去尋找其他釀造儀式的參加者,從他們那裡獲取相關消息。
阿裡狄伯斯看了正在思考問題的艾斯特一眼,出聲道:“還有其他事情麼?”
這位存在雖然總是顯得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但在某些方麵上出奇地有耐心。
“呃,還有關於這個的……”艾斯特連忙開口,他指著自己的眼睛,“請問,我的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使用【冥界行】的必要條件之一。”阿裡狄伯斯聲音帶著種金屬碰撞感,“它能保護你不迷失在冥界之中。”
“我想嘗試一次,您能否看護我一下?”艾斯特躊躇著提出了要求。
“你可以隨時使用,我的力量會自行激發保護你。”阿裡狄伯斯拍動著翅膀,“但如果你主動拋棄這種庇護的力量,那我也救不活你。”
“好。”艾斯特很清楚阿裡狄伯斯說的都是真話。《序列戰爭》中,冥界這片地圖隻對死神途徑的玩家開放,在設定上,沒有神性的一切生物進去就死,隻有死神途徑的半神才能在其中呆上一段時間。要想長久泡在冥界裡,至少也得是死神途徑的滿級玩家,也就是序列2的程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