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歐陽韓指著紙上那些數字問道，馮怡然也很是好奇。 歐陽峰拍了下額頭，忘記天玄大陸和藍星不一樣，數字是很複雜的文字，而紙上的是他習慣性寫出的阿拉伯數字。 “阿拉伯數字，我在某個書上看到的，覺得很有意思，就用出來了。” 說著，歐陽峰指著紙上的數字給父母講解，從1到9，又到一百，再講到千百萬億，等數字組合。 歐陽峰講得很輕鬆，意猶未儘時，又順便講解了下小數點以及後麵的小數位。 天玄大陸也是十進製，聽這些對歐陽韓兩人來說很輕鬆。 歐陽峰講解完小數點，剛閉口，突然感覺有些昏暗的練器房微微亮了一下，又很快消失不見。 “老伴，剛剛是我眼花了嗎？剛剛好像看到道德金光了。” 歐陽峰店鋪外，老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疑惑地問旁邊帶孫女的老伴。 剛剛他好像看到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瞬息而逝。 金光速度太快，讓他有些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畢竟道德金光對一般人來說，隻存在於傳說中。 “這還用問？” 老伴一臉鄙視，一副我不認識你的表情，並且帶著孫女遠離了老吳幾步，就仿佛擔心老年癡呆會傳染一般。 “就我們這，還道德金光？你怎麼不說你看到大帝親臨了？” “嗬嗬” 麵對老伴的白眼，吳老露出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他也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太傻太天真。 “哐當” 歐陽韓手中的鐵錘落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的同時，也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深坑。 歐陽峰抬頭一看，發現父母都在呆呆地望著自己。 檢查了一下自己身體，沒發現什麼異常。 確切地說是剛剛有點異常。 就在前一刻，他感覺自己身體有了一股清涼之意，下一刻，他覺得身體好像輕鬆了很多，大腦清醒不少，精神也特彆充足。 仿佛之前身上有一種無形的枷鎖，現在枷鎖消失，從精神到身體，都感覺無比輕鬆。 歐陽峰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樣的變化，也沒太在意。 “爹，娘。”歐陽峰輕輕地叫了一聲，兩人回過神來，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久久無法忘懷的震撼。 他們真的看到了道德金光！ 歐陽韓沒回答歐陽峰的話，第一時間拉起他的手，然後輸入靈力。 這一次他花了十分鐘檢查，裡裡外外都檢查了個通透。 不知道是不是被父親檢查多的後遺症，歐陽峰這次對父親輸入的靈力好像有了一點感覺。 非常微弱，而且隻是偶爾能感覺到一點點溫熱的小點。 從沒感受到過靈力，但歐陽峰對感受靈力的情況非常清楚。 那溫熱的小點就是火屬性靈力？ 自己能感受到靈力了？ 歐陽峰有些驚喜，但隨即又恢複了平靜。 根據前主人的記憶，書中描述感悟靈力的情況是，感應到一片火點大海！ 他現在的情況就相當於感悟到幾滴水，和真正感悟，並能修煉，相差十萬八千裡。 本就沒抱希望，因此談不上失望，歐陽峰臉色平靜。 十分鐘後，歐陽韓放開兒子的手，原本嚴肅的臉上多了許多笑容。 歐陽峰沒修煉，魂魄還隱藏在大腦深處，完全探查不到，但他的腦域卻比兩三個小時前，歐陽峰剛剛回家時，狀態要好不少。 這也從側麵證實剛剛那金色光芒真的是最神秘莫測的道德金光！ 驚喜過後則是疑惑。 那些數字很簡單，但天玄大陸早就存在數字了，兒子隻是換個文字表現而已，怎麼會有道德金光出現？ 作為一個優秀的煉器師，歐陽韓在數學上並不精通，他也不知道，極度簡化的數字，對整個數學體係的重要意義。 它們就是一棵種子，等待著生根發芽。若乾年後，天玄大陸的數學可能因此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數學是萬物的基礎，數學的發展，將來惠及的人群可不僅僅是億萬，甚至不僅限於人族！ 歐陽韓想不明白，也不需要想明白，隻要知道那確實是道德金光就足夠了。 用傳音方式把結果告知妻子，馮怡然雖然內心依舊無法從道德金光的震撼中平複下來，但臉上卻露出了燦爛笑容，兒子雖然不能修行，但能健康，也讓她感到非常開心。 接過圖紙，歐陽韓就準備去給兒子弄。 剛提起錘子，歐陽峰就製止了：“爹，這尺子不急於一時，明天弄也行。” 現在太晚，歐陽峰煤油燈的亮度會影響父親的發揮。本就對刻度不滿意，要是再弄一個不標準的出來，那還不如不做。 歐陽峰堅持，歐陽韓也就沒再煉了。 一覺睡到大天亮，歐陽峰感覺精神前所未有地好，最重要的是，他昨晚沒做任何夢，算上藍星，他已經十多年沒睡過這麼好的覺了。 唯一讓他不爽的地方是床太硬。 沒有彈簧，沒有席夢思，沒有棉花，就在硬木板上放了一個草席，再加一個床單，沒有任何舒適度可言。 能在這樣的床上睡到自然醒，歐陽峰都有點佩服自己的適應能力。 穿衣，下樓，洗漱用品母親已經準備好了。 沒有牙刷，沒有牙膏，隻是簡單漱口，然後洗臉。 早餐是稀飯加雞蛋和好幾樣青菜，美味可口，還有幾根油條。 小麥這裡早就有了，油條的出現也沒讓歐陽峰意外，而這也是目前最讓讓歐陽峰想念藍星的物品了。 油條不是馮怡然做的，知道兒子最近愛吃，她一早就讓他爹去鎮上買回來了。 吃完早餐，歐陽峰悠哉離開，情不自禁地再次往河邊走去。 那書院他不想去了，至少目前是不想去，而鎮上那些人又像看傻子一樣看自己，他更不想去，眼不見為淨。 最後想想，好像也就沒人去的河邊更適合自己了。 歐陽峰前腳離開，後腳就聽到了鐵匠鋪傳來的叮叮當當的打鐵聲。 為了不吵到歐陽峰，歐陽韓一直等到現在才開始煉器。 歐陽峰笑了笑，如果真不能修煉，就這樣過完一生其實也不錯，至少比藍星那邊強很多。 躺在河邊，歐陽峰這次沒發呆，而是開始想自己能乾什麼。 就算不能修煉，也不能一輩子這麼什麼都不做，乾吃等死吧？ 會啥？ 自己是華夏教育生產線出來的標準物理研究生，沒有金手指，不會詩詞，不會鋼琴，不會跳舞，甚至唱歌都五音不全。運動的話，籃球隻會三步上籃。 這裡可沒有nba，會三步上籃也沒人看。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他畢業六七年，都在國家物理研究所工作，因此比一般研究生幸運，能提前接觸到量子機器，以及其他各種大型物理實驗設備。 因此在物理上的學識遠超同齡人。 這點在藍星上，出去說，還能引起一些讚歎，但也僅限如此。 粒子級彆物理，對一般人的生活還沒有太多關聯，更多的是學術研究。 在修行為王的天玄大陸，估計什麼是物理，都要詳細解釋一番。 亂七八糟想了一堆，歐陽峰還是沒想到自己能做什麼，倒是想明白了一個道理：百無一用是書生，古人誠不欺我。 放棄了去想太高深的前途，歐陽峰退而求其次，怎麼改善自己的生活。 歐陽峰覺得最需要改善的是自己的床！ 彈簧不知道能不能做出來。 彈簧要求鐵有一定韌度，不是普通鐵能造出來的，需要鋼，而鋼的出現，是在煉鐵中淨化其中的碳和其他元素，做起來更難。 作為物理研究生，對於這些工藝，他還是知道一些的，但知道歸知道，想自己弄出來卻基本不可能，至少現在不行。 “算了，等下回去問問老爹，有什麼彈性的金屬能做彈簧。”歐陽峰再次放棄了怎麼改善生活的設想。 遠近都做不到，歐陽峰實在無語，不得不再次進入忘我狀態——看著河麵發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