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這話一出口,立刻惹來了眾怒。
“哪兒來的毛頭小子?你懂書法嗎?不懂就不要亂說!”
“嗬嗬,小子,你就是剛剛花五百萬買下一對耳環的人吧?但是看你的穿著不像是個有錢人啊,你付得起耳環的錢嗎?你有什麼資格評價一劍大師的作品?!”
“哪兒混進來的裝逼犯,不懂就閉嘴,少在這兒嘩眾取寵!”
對這些有錢人來說,楚雲的話,不僅褻瀆了他們的財富,更褻瀆了他們的審美。
大家夥兒逼著楚雲道歉,罵他沒素質。
但是楚雲卻不以為然,抱著手臂,看著那副字直搖頭,每搖晃一下,都是在這些有錢人的自尊心上踩上一腳。
“臭小子,沒見識不可怕,但是彆不懂裝懂!”
“竟敢貶低一劍大師的作品,不知天高地厚!小學生都做不出這樣的行徑吧?敗類!”
所有人都在嘲諷楚雲。
這個時候,公孫清韻踩著高跟鞋,款款走了過來。
她如霜的眸子瞥了一眼楚雲,冷冰冰的開口:“為什麼說這幅字垃圾?”
“公孫小姐,你不用聽他的,他隻是在胡扯而已!”
“這種人渣隻是為了找優越感,他來錯地方了,直接趕出去就行了!”
幾個富二惡狠狠說道,甚至挽起袖子,隻要公孫清韻一聲令下,他們就替她把這個口出狂言的惡徒扔出去。
在眾人怒視下,楚雲毫無畏懼,反而笑眯眯道:“很簡單!”
“這幅字寫的時候,一劍的劍法隻是小成級彆,並未大成,所以是垃圾。”
楚雲說的饒有介是,眾人聽後更加吃驚,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楚雲。
楚雲的話再次惹來了眾怒。
“一劍?你竟然直呼大師的名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東西,你這樣禮貌嗎?”
看著楚雲嬉皮笑臉的樣子,公孫清韻連連搖頭。
這家夥,真不是裝逼犯嗎?
自己之前竟然從他身上看到了王者之氣?
難道是她眼花了?
懷著滿心的狐疑,公孫清韻探尋的看向了跟楚雲一起來的江可欣,希望江可欣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江可欣立刻轉過頭去,裝作掉了東西的樣子,一邊尋找一邊神不知鬼不覺的往後退。
好像她不認識楚雲似的。
但是這一切沒有逃過公孫清韻的眼睛,她歎息一聲。
看來就連同伴都拋棄他了,說明這個家夥確實是在嘩眾取寵,那就彆怪她不客氣!
“這位先生,你未免太自大了!我這裡的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請你出去!”
公孫清韻的語氣冰冷的到極點,銳利的眼神中充滿厭惡。
她甚至懶得再瞥楚雲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但是楚雲站著沒動,反而在墨寶上指指點點起來。
“你們不懂劍法,這的確是小成,不信你們看這裡,這裡的筆鋒太過鋒利,並沒有大成劍法的大氣包容!”
“而這裡的轉折又太過圓潤,說明在處理細微筆法的時候功力尚淺,所以不夠精致秀麗!”
正欲離開的公孫清韻停住腳步,轉過頭看向楚雲指出的地方,陷入了沉思。
她雖然出生於商人世家,但媽媽是大學教授,對琴棋書畫很有研究,從小受到藝術熏陶的她,對字畫有極高鑒賞力。
一開始她並未發現一劍大師的字畫哪裡裡不好,但是根據楚雲說的,再仔細看向他指出的位置,越看越覺得楚雲說的不無道理。
但她認為自己隻是凡人,怎有資格品鑒一劍大師的墨寶?
就在這時,人群裡走出來一位五十多歲,禿頭的男子,他穿著白色襯衣西裝褲,凸出的肚子上紮著一根皮帶,看起來像個北極熊。
“我來說兩句!”
禿頭撥開人群,站在墨寶前。
“這不是本市書畫協副會長嗎?”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
“聽說他的字寫的很好,在墨寶鑒賞方麵有很大成就,他說的話必定客觀且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