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心願其實很簡單,他們隻是期盼戰爭結束,期盼衣食無憂,而除了那些六國的王孫貴胄,又有多少人真的在意自己究竟是秦人,還是韓人?
而既然秦國距離天下最近,嬴政也是一個優秀的君王,他又為什麼要猶豫?
順從“民意”,才是順從“天誌”。
而選擇了秦國,選擇了嬴政,也代表著張機在“尚賢”方麵也做出了自己的抉擇。
想通了這一切,墨家內功心法的那一道脆弱的堤壩便被那浩瀚如河的精純內力衝垮,它即將彙集堤壩對麵的另兩條河流,彙聚成一條新的大江。
但如果是正常的突破,自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可張機在寫下那封信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境界即將突破的感覺,但為了寫完那封信,壓製了突破的進程。又因為驚鯢剛剛出發,他忽然突破產生的動靜可能導致這間宅院附近的那些暗探們將目光集中在這裡,從而暴露驚鯢的行蹤。
所以他又一次壓製了自己的突破,直到自己的感知中再也察覺不到驚鯢的位置以後才撤開壓製。
但壓製自己的突破又豈會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被堤壩攔截的水流一旦失去堤壩的阻攔,就會變成更加洶湧的洪流。
此刻張機體內的丹田處儲存了太多的內力,而這些內力原本該分散到他的四肢百骸,現在卻卡在了丹田處的經脈出口,即便張機想將之散入四肢百骸,一下子也無法將多餘的內力全部散去,反而是在他體內衝擊著經脈和丹田,給他帶來劇烈的痛苦。
不過,風險之中往往也潛藏著機遇。
經脈和丹田遭到衝擊,也意味著經脈和丹田存在被內力衝擊擴張的可能。
隻是,人的經脈太過脆弱,縱然修複也會出現阻滯,無法恢複如初。丹田更是武者儲存內力的地方,一旦丹田破碎,就算不死,從此也會成為廢人,身體素質連普通人都不如,還會體弱多病,活不過十年。
整整一夜,張機府邸四周的暗探們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座府邸中,不過沒有人會想不開進去一探究竟,因為這座府邸四周院牆上站立著一道道戴著麵具的黑色身影,他們釋放出的殺氣顯然說在告訴四周來路迥異的暗探們,這裡不歡迎他們的拜訪。
終於,隨著清晨的來臨,陽光撒入後院,張機終於將丹田處多餘的內力全部散入了四肢百骸。
突破了兩重墨家內功心法的同時,張機也正式邁入了一流武者的境界,興奮之餘,一股磅礴的內力掀起的狂風將後院內的花草和樹枝上的樹葉刮得東倒西歪。
張機輕嗅著清晨香甜的空氣,隻是今天這花草的香味似乎有些怪怪的,似乎伴隨著某種異樣的香氣,就像是他每日清晨喝的佐餐飲品。
焰靈姬跪坐在張機的麵前,誘人的嬌軀前傾著貼向他,她總是喜歡用那種居高臨下的姿勢看著張機,所以張機才會入目看見那雪白的豐腴。
在張機身旁守候了一夜的焰靈姬臉上帶著一抹濃重的疲憊之色,但嘴角卻還是有著那一抹儘力遮掩卻依舊明顯的弧度。
不過,很快這一抹弧度便壓製不住了,而且那狹長的美眸中在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場景後,還湧上了一抹促狹之意。
“說說吧,你想怎麼死?”
焰靈姬似笑非笑地指了指後院中花草,那是這幾天她和驚鯢一同種下的。
而此刻這些花草何止是東倒西歪,說是支離破碎、滿地狼藉都不為過。
(254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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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劇情裡提到的季節問題,實際上這也是有考究的。
《天行九歌》第一集韓非回韓國,經過南陽地區看見百姓在播種。而根據南陽地區的氣候,播種應該是在四月份,也就算仲春時節,再經過陰兵案,前前後後又差不多一個月,所以主角現在所處的季節應該是在初夏左右。
PS3:主角內功突破的征兆其實在上一章寫信的時候就有一點點暗示,寫得很快,很急,而且額角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