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都是輕的,原主的記憶中,上一世就是下河村的人把定河村的推到攔路盜匪跟前去擋刀,才導致定河村死傷慘重。
而死了的人留下的東西都被下河村的分了,定河村剩下的人卻被趕離了隊伍。
眾人麵麵相覷,有腦子靈活的想到某些可能,立刻堅定了留下的念頭。
“誒,你們……”王婆子急得直跺腳,“你們彆聽她亂說啊!怎麼說都是幾十年的老鄉親,下河村的人不會那樣對咱們的!”
有人張口朝著王婆子就懟了過去,“你女兒嫁到下河村,你當然這樣說了,我們在下河村又沒親戚,逃荒在外人心險惡,誰能保證他們出去後還跟在村子裡一樣?”
江沁語抬眼看去,有些意外,說話的是住在陸家隔壁的秦嬸兒。
秦嬸兒這人有些矛盾,時而跟陸家關係親密,時而又跟王婆子走到一起,沒想到她這會兒卻願意站出來挑明王婆子的私心,看來也是真的想清楚了這件事的利害關係。
王婆子被這話懟得滿臉訕訕,嘴硬的找補道:“我可都是為了你們好,你們彆不識好人心!”
“吵什麼吵?”村長就見不得挑事的,瞪了王婆子一眼,“你們願意留下的就留下,想走的我也不攔著,但關係著一大家子的生死,你們還是多想想吧!”
說完這些,村長有意無意的看著江沁語這邊道:“既然決定要留下,咱就不能坐著等死,之前陸言錚家的說去青岡山搶糧食的事,我琢磨著也不是不行,可到底要怎麼搶?”
村長的眉頭皺得很緊,心裡依舊忐忑,做下這個決定也是被逼無奈。
他們家因為挖了地窖,存下了一點糧食,倒是可以撐一撐,可村裡其他人家沒有呀,好幾戶人家都被搶乾淨了,這兩天都是到處借糧在苦撐,若是不去把搶走的搶回來,他們肯定隻能餓死。
但定河村的青壯勞力隻有青岡山的一半,就算去硬搶,怕是也不成。
村長想著,目光直接看向了江沁語。
她能一個人把侄女從人牙子手裡帶走,必定有些不凡,應該也能想到搶糧食的法子吧?
江沁語知道,這時她若不說出個可行的方案來,這些人還會選擇去逃荒。
於是,她清了清嗓子,幾個大步跨上草台子,麵向著眾人道:“大夥兒都知道咱們的人沒有青岡山的土匪多,所以不能硬搶,隻能智取……”
當天夜裡,整個定水村的青壯勞力全部出動,由村長李存良帶著,趁著夜色往青岡山摸去。
作為事件發起人,江沁語自然也跟著,不過今晚她是男裝打扮,跟在李村長身旁。
“陸言錚家的,你真要跟去探路啊?”李村長不讚同的再次跟江沁語確認。
江沁語點頭,“我身形瘦小,更容易隱匿在他們寨子裡,可以先去尋找他們放糧食的地方。”
“老陸,你也同意她去?”李村長見說不動她,又問另一邊的陸老頭。
陸老頭這會兒還是對江沁語的轉變有些沒反應過來,但想到她今天乾的事,隻能硬著頭皮道:“聽她的,而且女人家心細,若真能提前找到,還能省下不少事。”
定水村的戰力明顯不夠,要想搶糧成功,隻能打青岡山一個措手不及,但這個措手不及可不是傻子一樣的直接硬剛,那也得有計劃,有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