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珪,快操控樓船。”
伊籍的聲音無比虛弱。
蔡瑁驚訝發現,他的樓船已置身天道領域外。
整艘樓船籠罩在一道金色光華之中,正風馳電掣般快速飛行。
樓船的前方,俯瞰大地,遠遠可以看見一座城池。
可不正是自己熟悉的襄陽城!
“這……我們已經離開了天道領域?”蔡瑁難以置信道,生怕自己是幻覺。
“德珪,你再不接手操控,這樓船肯定會掉下去。”伊籍虛弱地催促道。
蔡瑁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接過樓船的操控權。
儘管蔡瑁沒有學過駕馭樓船在天空飛行,但似乎跟在水中航行沒什麼區彆。
伊籍也終於沒有形象地癱坐在甲板上,“我們算是逃出來了!可荊州水軍也全軍覆沒了。”
說著,伊籍的眼中有一絲慚愧閃過。
蔡瑁不由回頭一看。
隻見一個巨大的天道領域懸浮在遠處空中,無邊水域的景象一覽無餘。
船隊的其餘戰船都在其中。
無數巨大星辰帶著火焰落下,他的荊州水軍即將麵臨滅頂之災!
“不對!”
蔡瑁突然發現,巨大火球完全是停在船隊上空。
而且,星辰上的火焰這時正在迅速熄滅。
“嘶——”
蔡瑁倒吸一口涼氣,“彭脫這是要逼降荊州水軍!”
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可更多的還是逃出生天的僥幸。
原來自始至終,汝南水軍都掌握了荊州水軍的生死,蔡瑁的所有努力都不過是徒勞掙紮。
“唉——”
伊籍歎道,“徳珪,你我的能力終究有限,也隻能做到這個程度了!”
蔡瑁頓時默然。
樓船甲板上,本來絕望等死的水軍兵士也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可他們尚來不及慶幸,就看見還被困在天道領域的荊州水軍。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情緒,立時占據了他們的心頭,整艘樓船安靜得可怕。
……
巨大星辰停在了空中,熾烈的火焰也迅速熄滅。
星空中,許定的巨大光影開口勸降道,“聽好了,彭渠帥願意給你們荊州水軍一個活命機會。
所有人聽仔細,我說的是你們船上的所有人,立即撤換荊州水軍戰旗上的符紋投影。
然後,全都在汝南黃巾的戰旗上符紋投影。否則,你們就永墜襄江之底!”
好吧。
許定也承認苛刻了點。
彭渠帥這是逼著所有荊州水軍獻上投名狀,讓他們殺掉那些拒絕投降的水軍兵士。
這可比當初勸降他的時候,要苛刻多了。
但這次臨陣招降水軍戰船上,必然有荊州世家安排的親信,彭渠帥不得不如此。
荊州水軍的戰船再向前航行幾百米,就能進入蔡瑁的水寨回轉範圍,汝南黃巾不得不防。
許定見荊州水軍都愣著沒有任何動作,隨即喝道,“給你們一刻時間,若是不降,格殺勿論!”
說著,許定就將汝南黃巾的一麵戰旗擲下。
嗡的一聲輕鳴,這麵散發著柔和金光的彭渠帥戰旗,立時在荊州水軍戰船上方展開。
迎風展開的汝南黃巾戰旗,仿佛打開了一個閥門。
荊州水軍戰船上,立時議論聲一片,生死關頭少了許多顧忌。
“怎麼辦?降不降?”
“這種事情都是蔡都督做主。”
“蔡都督的樓船化作一道金色光華,已經逃離了天道領域。”
“那……我們不如……”
荊州水軍的議論聲全部傳入許定耳中,天仙期的元神已經可以比擬陳渠帥所說的超算。
許定已經能感到,荊州水軍兵將的心思動搖了,還差一點點火候而已。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許定搖搖頭,右手直接輕輕向下一壓。
轟隆隆一陣巨響,停在高空的無數星辰立時向下落去。
荊州水軍又一陣混亂。
隻見數百道金色符紋光影,已從水軍戰船的戰旗脫離,直接投向空中展開的彭渠帥戰旗。
唏律律的戰馬嘶鳴聲傳來,數百名荊州水軍兵士立即化作騎兵騰空而起。
數百名荊州水軍戰馬在船隊上空立定身形,馬蹄下星光一樣的金色光點,不是泛起藍色光暈。
“居然激活了空間力量!”
許定微微一笑,立即又將所有星辰停下。
“不降就死,莫心存僥幸,到時候就悔之晚矣!”許定的巨大光影大喝一聲。
數百名率先投誠的荊州水軍,都是心思靈活之輩,立即將手中的長槍和大刀對準戰船。
一名麵如重棗的騎兵直接開口勸降道,“大夥兒何必替荊州世家殉死?”
說著,這名騎兵竟是將手中大刀一揮,一道藍色空間光刃直接斬向襄江水麵。
轟的一聲巨響,竟是一刀將整個水麵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