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含笑道:“你們是樂家棟的父母。”
“柳大夫您都知道了?”樂喜民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說道:“都是我們夫妻教子無方,讓家棟衝撞了先生,他確實該受懲罰,但希望先生念他還是個孩子,留一條後路。”
樂母趕緊也道:“柳大夫,我們就這一個兒子,他要是坐牢了,那一輩子就完了。求求您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柳青將兩人扶起來,正色道:“他今年有二十五了吧?放在普通人家,這個年紀都已成家立業,甚至已經是一個家庭的頂梁柱。他難道還是一個孩子?在你們眼中他的確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但在法律麵前,他不是了!”
他讓樂喜民夫婦坐下,而後又倒了兩杯熱茶讓他們暖暖身體。
“樂大哥與樂夫人想必心裡正在說,他不過是犯了點小錯,又沒觸犯什麼法律。”柳青笑著道:“小錯最終成大錯,大錯最終毀掉他的一生。你們自己兒子都乾過什麼壞事,我想不用我多說。在你們眼中的小錯,已足以讓他坐三十年的牢!”
樂喜民臉色一白,樂夫人更是當場大哭起來。
“都怪我平日太忙,沒管教好兒子。”樂喜民自責道。
“你忙生意,我管家裡,都是我太寵著他了。其實他乾那種壞事我都知道,有幾次還是我幫他擦的屁股,但誰讓咱們就隻有這一個兒子,現在看來真的是我錯了。”樂夫人抱著頭哭的絕望之極。
“小秋,這是怎麼了?”易誌澤問。
“是啊,好端端的咋哭成這樣?”李蘭英問。
“爸,媽,咱們先吃飯,柳青能處理好的。”易白秋篤定地說道。
他暗暗想,如果自己是柳青接下來會該怎麼辦。
其實對於樂家棟那一類人,她素來討厭的很,仗著家裡有錢有勢,根本不把彆人放在眼裡。普通人在他們眼中更是如同螻蟻,想欺負就欺負,想打罵就打罵,見著漂亮的了,甚至還會……
反正最後都可以用錢來擺平,畢竟這個世道錢擺不平的事情還真不多。
但是,話又說回來。
人生不過百載,樂家棟如今已有二十五歲,若是再裡麵關上三十年,即使出來也廢了。
到那時候,甚至早已是物是人非,親人故去。
說白了,樂家棟乾的那些壞事可大可小。若是往大了說,十年到三十年的有期徒刑都有可能。若是往小了說,批評教育一下也可以。
樂喜民夫婦正是知道現在唯有柳青才能救他們的兒子,所以這才連夜從鄴城趕來,在診所門口等了大半個漫漫長夜。
而今聽柳青這麼一說,兩人也不好意思再為兒子求情。
他們正準備離開時,卻聽柳青開口說道:“回去等著吧,一周後樂家棟會回家的。我不奢求他能改過自新做個好人,但若是再敢禍害社會,我定當不饒。你們到時告訴樂家棟,我之所以放他一馬,隻是留著他的命去補償那些被他破壞的家庭。”
樂喜民夫婦趕緊道:“是是是,多謝柳大夫寬宏大量。”
兩人走後,易誌澤三口走下樓,柳青開口問道:“爸媽,你們覺得我做的對嗎?”
李蘭英笑道:“小秋說你做得對。”
柳青看向易白秋。
她笑著道:“咱們是醫生,醫的是病,救的是人。”
柳青的‘尾巴’頓時翹了起來,說道:“老婆,你說話怎麼那麼有哲理。”
易白秋切了一聲,說道:“我隻是說說,而你卻是做了。”
她看著麵前的男人,這個屬於她的男人,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