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楊大江就來到了診所,看起來已經非常迫不及待。
“先生,你的神藥呢?”他很好奇柳青要怎麼來通過藥物幫自己打敗半步宗師那種級彆的高手。
柳青笑著拿出一枚昨晚煉製出來的丹藥。
楊大江剛剛接到手中,還沒來得及心滿意足,一股逼人的寒氣瞬間就席卷到他的全身上下,就像是墜入了冰窟一般。
“好冷,這是藥嗎?”
他差點都想把手裡的“冰球”給扔了。
柳青笑道:“準確來說這是丹,比藥更高一個層次。你再與那人對戰時,含在嘴裡。切忌,隻能含著,千萬不要吞了,否則以你的身體根本消化不掉這麼龐大的寒氣。”
楊大江苦笑著道:“我怎麼有種感覺,那老頭的烈焰掌沒把我打死,這玩意先把我給凍死了呢。”
柳青笑著氣道:“不吃就還給我。”
楊大江趕緊把手往後麵一背,說道:“先生給出去的東西,哪有再收回去的。這一次,我一定要把那個臭老頭打的滿地找牙!”
他嘿嘿笑道:“先生,晚上要不要過去觀戰?”
柳青無語地道:“你是想讓我給你撐場子吧,放心,有這顆丹藥在,贏他不成問題。”
楊大江眯著眼笑了笑。
他心中非常奇怪,柳青與自己,明明差不多大,怎麼總有一種成熟老道的感覺。
就像是經曆過世間所有滄桑的老人。
楊大江走後沒多久,柳青正在坐診,一個打著石膏的男人來到了診所。
他見柳青正忙,便站在旁邊沒有出聲。
一直快到中午時,診所裡的病人才算走完。柳青抬頭看去一直站在那裡的男人,說道:“為什麼不坐?”
“啊?哦。”
男人似乎這才想起來可以坐下等。
坐下以後,又好像太過彆扭,他乾脆又站了起來。
當年他們那群狐朋狗友玩的比較好的共有六個,麵前的男人名叫曹永亮,也是其中之一。
“你變了不少。”柳青笑著道。
“你也是。”曹永亮望了柳青一眼,道:“或者說,你變得最多。真是不敢想象,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你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柳青笑道:“其實這個過程一點也不突然。”
在彆人眼中,他的變化就好像是一夜間形成的,但隻有他自己知道,那是無數個日月,那更是一整個滄海桑田。
他曾眺望大海,思索該往何處去。
可直到海水退去,桑田萬裡,卻也沒有想通。
或許正是因此,他的天門才會關閉;或許正是因此,他才會重新再活一遍。
數千年得以此身,這個變化對他來說,已經再自然不過。
“骨折?”柳青看了一眼曹永亮的胳膊。
“嗯,不過沒大礙。”
“坐下,我來給你看看。”柳青說道。
“彆了吧,剛打好的石膏,醫生不讓拆。”曹永亮滿滿的拒絕。
“怎麼,不相信我?”柳青絲毫不管曹永亮眼中的懷疑,直接將石膏打碎。他察看了一下,說道:“小傷,用不著打石膏,我給你活血化瘀一下,然後再塗抹點藥膏就可以了。”
“我覺得我還是應該聽醫生的。”曹永亮實在不敢相信柳青會看病,如果有這個手藝,那他們當初就不會是一路人了。
“在這裡,我就是醫生。”
柳青根本不聽曹永亮的拒絕,靈元運到手上,經過幾分鐘的推拿,他竟驚奇地發現胳膊可以活動了!
曹永亮震驚地看向柳青,這才多久沒見,一個“廢物”怎麼就成了神醫!
柳青拿來一些藥膏,道:“每三天塗抹一次,半個月就可以了。”
曹永亮怔怔地接過,問道:“你的醫術是跟易白秋學的?但是不對啊,她學的是西醫,你剛才用的是中醫吧。”
柳青隻是笑了笑沒有過多解釋。
曹永亮也識趣地沒有再問,有些事情確實還是不知道為好。
“說吧,找我什麼事情。”柳青重新坐下,拿起保溫杯喝了口茶。
“沒什麼,就是在醫院偶然間碰見了易白秋,想過來看看你怎麼樣了。”曹永亮曾聽聞柳青作為上門女婿,日子過的很不舒坦,更隨時還有被退婚的可能,但如今看來,似乎正好相反。
如果不是認識以前那個柳青太久,他真不敢相信一個人可以變化這麼多。
“你們還是在跟著老八?”柳青問道。
“嗯,他可以給我們一口飯吃。”曹永亮如實說道。
“隻是為了一口飯?咱們現在都已經不再是那個年輕氣盛的小孩子,該為以後考慮了。”
曹永亮苦澀地一笑,說道:“我們這種人是沒有以後的。”
他忽然起身,似乎準備走,但當走到門口時,卻又忍不住回頭,“柳青,去看看易白秋吧,你的好日子來之不易,應該珍惜。”
望著曹永亮的背影逐漸被中午的炙熱的陽光吞沒,柳青的心中卻猛然一寒。
就連空氣似乎都在逐漸被凍結。
他聽出曹永亮話中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但那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我本不想持刀,卻奈何賊寇太猖狂。”
他拉下診所的卷簾門,迎著正午的高陽大步而去。
這一刻風卷雲舒,清風緩緩,但陽光似乎並不那麼溫暖了。
因為……
仙尊一怒,必定遮雲蔽日。
我舉刀若殺人時,蒼天也得先閉眼!
……
最近兩天,醫院的病人比往常多了一倍有餘,因此所有醫生與護士都非常忙碌。
新的內科主任是一個中年婦人,胖胖的,永遠都板著一張臉,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她似乎很討厭易白秋這種既漂亮還很努力的女人,所以凡是重活累活都讓她去乾,美其名曰:年輕時多鍛煉鍛煉,不要總想著走後門。
先前易白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後來通過一些流言蜚語,這才明白,原來大多數同事還是認為她是依靠關係才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