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無禮。”
林姑娘當即瞪了那兩個學徒一眼,“姓柳的,那邊病人太多,我就不跟多說了。這兩個人你留下,讓他們幫忙打個下手。”
她扭頭叮囑道:“好好跟姓柳的學學,哪怕隻學到一點,也足夠你們受用一生。”
這兩個年輕人都是青囊醫館的好苗子,所以她這才存了私心,特意安排到柳青身邊。
畢竟她也是從柳青手下一個小小打雜做起的。
一男一女學徒當著林姑娘的麵答應的非常好,但當她一走,兩人看向柳青的目光頓時充滿了不屑。
他們的年齡都與柳青相差不多,自認醫術不差,憑什麼伺候彆人。
如果對方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也就罷了,打打下手抓個藥說不定還能學到什麼,而這個年輕人有什麼資格!
看到兩人不服氣的樣子,柳青也沒有多管,畢竟他們最後一定會服氣的。
當初那麼桀驁不馴的林姑娘都被自己“馴服”了,更何況這兩個小年輕。
柳青以為自己一坐下,定然會有病人絡繹不絕。
那是一種君臨天下,肩挑九州的重則,同時也是驕傲!
但……
現實卻是都過去了十分鐘,結果一個病人都沒有。
他們寧可多排一點時間的隊,也不相信柳青這個年紀輕輕的醫師。
這都讓柳青有些尷尬了。
難道自己就這麼不受歡迎,不受信任?
女學徒在旁邊絲毫也不掩飾譏諷之意,冷笑著道:“天才醫師全天下就隻有林師姐一人,你算什麼。”
男學徒也跟著說道:“就是,看過幾本醫書就敢坐在這裡,也不怕彆人笑掉大牙!”
柳青無奈地笑了笑,依舊懶得解釋。
女學徒繼續道:“看見第三號診桌的老者了嗎?那是我爺爺,他已經在青囊醫館六十年了,得林婆婆信任,在其他市獨掌一個分部。”
柳青抬頭看去,隻見第三號診桌的老者大約有八十多歲。
也就是說,他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在青囊醫館了,而且一乾還是五十年,難怪能得林婆婆信任。
男學徒跟著也道:“第四號診桌是我奶奶,在青囊醫館待了四十年,同樣獨掌一個分部。”
柳青繼續看去,隻見第四號診桌的老人約莫著七十多歲,但雙目炯炯有神,對於一些輕度的患者甚至不需號脈,一眼就能瞧出對方的病症。
他不僅暗暗點頭,難道青囊醫館能成為中原第一醫館,原來除了林婆婆之外,還有這麼多高人坐鎮。
毫不客氣地說,這些老人都有自己開設醫館的資格。
然而他們卻選擇一輩子留在了青囊醫館,顯然也是情深義重之人。
放眼望去,整個青囊醫館當中,除了林姑娘以外,坐診的醫師年齡最小的也有四十歲左右。
而他自然就顯得格外的年輕。
老話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也難怪會沒人相信他這個年輕醫師。
“哎,你就不覺得羞愧嗎?”
見到柳青依舊麵容坦然,女學徒忍不住說道。
“為什麼要羞愧?”
柳青伸了個懶腰,一幅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的模樣。
“那你臉皮可真是厚,就打算這樣坐一天?”女學徒氣道。
她原本還想跟著林姑娘學幾手呢,現在倒好,什麼也乾不了,什麼也學不了。
男學徒同樣非常鬱悶,覺得林姑娘是不是故意整治他們兩個呢。
林姑娘抬頭也注意到了柳青那邊竟然一個病人都沒有,本來想幫著說幾句話,但一旁的林婆婆卻衝她搖了搖頭。
“奶奶,這樣不好吧,不是你讓我去請姓柳的過來嗎?”
“沒事,他能解決的,你要相信金子一定會發光。”
“他算哪門子金子。”
林姑娘嘴上一點也不肯承認,心裡卻在說,怎麼也得是鑽石吧。
四號診桌老人看了一眼孫子的方向,微微皺了皺眉,但知道這是林婆婆刻意安排的以後,也沒有說什麼。
“你們兩個知道林姑娘為什麼讓你們過來跟我打雜嗎?”
又有十分鐘過去,柳青這裡依舊是一片“淨土”,他卻絲毫也不召集,扭頭笑著問道。
“她一定是看我們太累,想讓我們歇一下。”女學徒一幅很有道理的說道。
“那你還真是天真,她可沒有那麼好心。”柳青嘴角翹起,既驕傲又自信地說道:“因為她當初也曾在我手下打雜。”
女學徒一聽當場就怒了。
“你這人還要不要臉了,讓我兩個跟著在這裡丟人也就罷了,請你彆侮辱林姑娘。”
“因為……你不配!”
她顯然是林姑娘的忠實迷妹。
柳青忽然起身,徑直來到第四號診桌前麵,語氣真切誠懇地道:“前輩,打斷一下,您誤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