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易家老太去了一趟老易家的祠堂。
究竟乾什麼沒人知道,不過再回來時,柳青見易長勝已沒有了先前那麼大的敵意。
其中的一些事情,顯然已經說開了。
事實上青已經猜到當年易家老太為何將易長勝的爺爺奶奶趕出東穗市,甚至還打斷了後者的腿究竟是為了什麼。
能讓易家老太如此動怒的原因不多,而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易長勝的奶奶勾引外人欲禍害易家,卻不小心被老太太發現。
於是才有了後來的這些解不開的恩怨。
隻是這些陳年往事,真相如何都已不再重要。
畢竟人都已經死了,說再多也沒用。
易家老太沒有在中州多留,匆匆就回了東穗市。
柳青倒是鬆了口氣,在他看來這小老太太簡直就是一個“禍害”,如果再多留幾天,自己好不容易弄起來的藥園子,恐怕得全部被她搬走。
至於玄武特衛會的事情,既然定在了一個月後,柳青也不為此多操心。
這天,何誌遠來到了診所。
“何大哥,無事不登三寶殿,一定有事吧。”柳青給他倒了杯茶,笑道:“跟我就彆客氣了,有事儘管說。”
何誌遠的為人非常不錯,柳青與他也算有些私交。
“確實有事。”何誌遠謙卑地笑了笑,道:“我想請柳老弟為家父看病,但是老爺子不肯走動,所以想請您出一趟診。”
柳青含笑道:“何大哥是怕老爺子看了我這診所太小,就不願意進來吧。”
何誌遠哈哈笑了笑,“柳老弟,以你的醫術這診所確實太小了點,隻要你說一句話,哥哥就能給你整一座大的。”
沒錯,他說的是一座!
柳青擺手道:“就我一個人,要那麼大乾什麼。”
他起身拿起藥箱,“以後這種事情何大哥打個電話就是,沒必要親自跑一趟。”
何誌遠笑道:“我這不是怕人太多,得提前預約嘛。”
柳青無奈地笑了笑,這幾天病人還真不多。
但這隻能說明街坊鄰裡的身體都很好,他也總不能期盼著什麼。
何家的府邸位於西三環,與柳青所在的東新區隔了兩個大區,所以即使開車也要一個小時左右。
作為百年世家,何家在中州一直都具有非常大的影響力。
據說何老太爺還曾有幸站在太安樓上參加開國大典,雖位置靠後了一點,但也足夠羨煞旁人。
畢竟,一整個中原省又有幾人能有如此榮耀。
何老太爺去世後,何誌遠的父親何老挑起大梁,幫助何家進行一次次轉型,度過了每一場危機,也算得上是一代風雲人物。
在柳青看來,何家能百年不朽最關鍵的就是選對了接班人,否則讓一位無能子弟繼承家業,再多的財富也會敗光。
何家的府邸並非彆墅,而是一座較為古樸的院子,看起來恐怕至少也有六十年的曆史與滄桑。
進去以後,柳青看到院子裡已站了不少男女,小則幾歲,大則五十。
顯然是何家三代都在這裡了。
“呦,誌遠回來了,這就是你所說的小神醫?這麼年輕誰知道是真有本事,還是假有本事,到時候可彆把咱爸的病越看嚴重了。”一個波浪長發,穿金戴銀,約莫五十歲左右,相貌難看的女人尖著嗓子說道。
“沒錯,萬一老爺子有什麼三長兩短,那何家誰來做主?”
“小大夫,這裡沒你的事情,哪來的回哪去。”
兩人還未走近,何家的眾人就露出了非常敵視的目光。
柳青有些無語,心說這情況怎麼跟先前的易家那麼像呢。
難道這些大家族裡的人,每天想的都是爭奪財產,為此還不惜把自己子女,甚至孫子孫女都帶了過來當作籌碼。
何誌遠並沒有反駁,隻是歎了口氣,儘力地解釋道:“柳兄弟真是位小神醫,我可以擔保。”
“你一個養子拿什麼擔保?你配嗎!”那個波浪長發的女人再次尖著嗓子說道。
何誌遠低下頭,不再說話。
養子?
柳青有些震驚,沒想到看似風光無限的何誌遠竟然還有這一層身份。但這也正好說明,何誌遠在外人麵前為何那麼沒有底氣,甚至有些低聲下氣了。
這顯然是從小養成的自卑。
他掃視一圈,確實發現何家雖人丁興旺,但都是女人。
難怪要收養一個男孩。
何誌遠低著頭沒有說話,但不代表沒人不說話。
“閉嘴,有力氣在這裡說話,不如趕緊去治一治你的宮頸癌。”柳青是對那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說的。
“你說誰有宮頸癌呢?”波浪長發頓時就要暴走。
“到底誰有,心裡還沒數嗎?如果我沒猜錯,你已有大便秘結、裡急後重、下肢腫痛等症狀,並且下麵已經開始大量出血,很不幸的告訴你,這已經是晚期,隨時都有致命性。”
柳青的話讓波浪長發女瞬間怔住了,緊隨著臉色逐漸的發白。
“不,我不可能得這個病。”她麵目猙獰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