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他問了,但卻沒有給對方回答的機會。
手中那半截刀刃,劃破噝噝啦啦的雨夜,直接沒入了黑衣男人的喉嚨。
倒下!
血流成河!
柳青暗暗搖了搖頭,這種貨色不夠看啊。
很是沒勁。
他有點納悶了,不是說自己驚動了地下殺手界,會有更厲害的人過來嗎?
為何等了這麼多年,始終沒有動靜!
是不是哪個混蛋多管閒事了?
如果讓黃天宗師盟知道他的真實想法,恐怕得吐血。
“大俠,多謝大俠的救命之恩。”
看到危機解除,寧桓急忙對柳青抱拳。
“嗯……”
聽到遠處已有了警笛聲,柳青懶得與寧桓多說什麼,直接邁步離去。
“大俠,你叫什麼名字?我如何才能報答您的救命之恩?”
寧桓對著車窗外喊道。
然而那個身影已逐漸被雨簾和黑夜遮掩。
他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但就在這時,漫漫雨夜中,響起一個聲音:柳仙人。
這次暗殺,讓上麵大動肝火。
加上司機,以及盛昱傑等一乾保鏢,死了七人,傷了八人。
還好寧桓沒事,否則中原省一把手的位置,隻怕就得換人了!
對於陳秘書的失職,上麵進行了記過降職等一係列處分,可謂是差點一擼到底。
而對於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柳仙人,上麵也給予了肯定。
畢竟若是沒有他,還真不知道怎麼收場。
甚至已有媒體將他說成中州的守護神!
對此,柳青倒沒覺得有什麼。
愛怎麼說怎麼說,一幅,反正柳仙人不是我的模樣。
一大早,何永銘再次來到了診所,頭上還包著紗布。
“何會長,你的頭這是怎麼了?”柳青故作驚訝地問。
何永銘歎了口氣,道:“一切都被小神醫說中了,昨晚寧先生遭遇刺殺,他的保鏢全都死了。”
柳青張大了嘴巴,既然要演戲,當然還是越真越好。
“既然還有這等事!那寧先生呢?”
“寧先生雖沒事,但受到了很大驚訝,尤其是寧小姐,據說現在還沒緩過來,一直發高燒。所以我請小神醫,不計前嫌,再去看看。”
“何會長說的哪裡話,我是大夫,看病本就是職責,咱們快走吧。”
這倒是讓何永銘有些驚訝。
心說這位小神醫,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
但還能為什麼,當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小神醫,慚愧啊,如果我要是聽你的,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來到酒店,剛一進門,就見寧桓快步迎了上來。
臉上帶著滿滿的懊惱。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寧先生也不必懊惱,您與寧小姐受傷了嗎?”
柳青沒有落井下石。
畢竟,除了他恐怕沒有人能夠想到。
寧桓趕緊道:“我倒是還好,隻有一些擦傷,昨晚已經打過破傷風,擦過藥。珺珺的情況比較嚴重,從回來以後就發高燒,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涼。關鍵是……”
柳青問:“是什麼?”
事到如今,寧桓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開口說道:“估計昨晚驚訝過度,她……大小便失常。醫生說,如果緩不過來,恐怕一輩子都這樣了。”
他坐在沙發上,用力地抱住了頭。
既懊惱,又痛苦。
最疼愛的女兒成了這樣,最難受的還是父母。
何永銘安慰道:“寧先生,以現在的醫療技術,一定會有辦法的。更何況,這不是還有小神醫在嗎?”
寧桓起身一把抓住柳青的手,“小神醫,隻要你能治好小女,無論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柳青正色道:“寧先生,你這樣說可讓我有點不太高興。”
“為什麼?”寧桓不解。
何永銘笑著解釋道:“小神醫醫德仁心,看病從不收錢,無論大病小病。”
在他看來,三十塊錢跟沒要一樣。
“還有這等事……”寧桓一時無法相信。
這時,房門打開。
從裡麵走出了一群人。
既有朱玉泉為首的西醫專家,也有林婆婆這樣的中醫泰鬥。
但每個人臉上,似乎都不太好看。
“姓柳的。”林姑娘忽然露出笑容,道:“奶奶,咱們不行,說不定他可以呢。”
“朱院長,林婆婆。”柳青上前打招呼。
林婆婆笑道:“小神醫來的剛好,那我就直接說了。寧小姐的情況非常棘手,我與朱院長暫時都沒有辦法,隻能依靠你了。”
朱玉泉也道:“確實很複雜,或者說根本無從下手。”
從昨晚,到現在,各種方法都試過了。
不要說寧珺珺的大小便失禁,就連高燒都沒有退下去。
並且,她的精神已越來越恍惚。
再這樣下去,隻怕真得精神失常。
“可惡!”
寧桓眼中滿是怒意。
恨不得再將那些人千刀萬剮。
柳青點了點頭,對寧桓說道:“我也不敢保證,儘力吧。”
他正要進去。
套房的門忽然開了,一位婦人匆匆走來。
她是寧桓的夫人,杜宜彩。
寧桓一向注重對家人的保護,無論是寧珺珺,還是杜宜彩,基本都沒有出現過鏡頭上。
關於他們的新聞更是少之又少。
杜宜彩已有四十多歲,臉上帶著脂粉無法掩飾的滄桑,稱不上美豔,但落落大方。
這或許與她早年與寧桓一起吃的那些苦有關。
“夫人,您怎麼來了?”寧桓急忙起身迎去。
“我女兒呢。”杜宜彩咬著牙問。
“屋裡。”
寧桓不敢與其對視。
當看到躺在床上,目光呆滯,口水橫流,猶如癡傻一般的女兒。
這一刻,杜宜彩顧不上什麼儀表,當著眾人的麵一瞬間淚流滿麵,無力地責怪著:“寧恒,你算什麼男人,算什麼父親,我恨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