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黃昏。
山間多了一種詩意的朦朧感。
從遠處望去,就像是一幅美麗的山水畫。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訓練,如今再加上柳青所傳授的運氣法門,每個人都已能輕鬆度過第二關。
但一個小時內,打斷一棵大樹。
除了幾位教官仗著渾厚的文氣可以做到。
對學員們來說依舊不是易事。
不過,也已用不了多久。
隻要肯努力,潛力就是無限大。
至於學員中的丁鵬正,柳青早就已經注意到。
但並未多說,是因為怕後者心裡有壓力。
畢竟,他不是那種記仇的人。
“柳大夫。”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柳青扭頭一看,竟然是林毅豪。
他站在夕陽下,依舊意氣風發,依舊威風凜凜。
但恍惚間,又給人一種日薄西落的感覺。
就如此時此刻的場景。
“林大哥,你把我騙過來,自己怎麼跑了?”柳青見到是熟人,起身迎了上去。
之所以一個月以來都沒見到林毅豪,正是後者出了一趟任務。
後來,他從安冬口中得知,林毅豪是轉入了白虎邊防會。
相比較玄武特衛會而言,那裡可謂是危險了千百倍。
畢竟。
玄武特衛會的工作隻是保護國內的權貴大佬,大多時候並不會有太大危險。
而白虎邊防會,則是要麵對國外的一些邪惡公司。
每時每刻都在危險的邊緣。
甚至每天死一個人,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這也是世人口中常說的: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負重前行罷了。
對於林毅豪的決定,柳青還是非常欽佩的。
放棄安樂,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林毅豪還已經成家立業。
“哈哈,柳大夫還請多多見諒。”
林毅豪看了一眼正在訓練的學員與教官,“我起初還擔心他們不服從管教,沒想到這麼聽話。”
“林大哥,能否讓我為你號一下脈。”柳青忽然道。
林毅豪愣了一下,苦笑道:“沒想到還是被柳大夫看出來了。”
他的臉上看起來並無什麼太大不同。
但柳青卻有一種感覺。
這個人……
似乎已活不長了!
“我是醫師,隻要是病人,自然瞞不過我的眼睛。”柳青再次打量了他一眼,那種感覺愈發清晰。
林毅豪沒有回答。
這時,幾輛卡車行進了玄武特衛會。
上麵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卡車停下。
下來幾隊人,臉上都帶著血!
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彆人的。
他們清一色穿著月牙白的大衣,背後印有一個字——防!
柳青眸子一縮。
——白虎邊防會!
看來,回來的不隻有林毅豪一個人。
接著大批的人從車上下來。
或者說,是被抬下來的。
因為很多都是屍體!
“天呐,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死這麼多人。”
“太可怕了,卡車上還在流血!”
正在訓練的學員與教官也都注意到了這恐怖的一幕。
但諸位教官顯然並不是太驚訝。
他們默默的低下頭。
祈禱。
默哀。
這一刻,夕陽不沉,晚風不暖。
歲月並不靜好!
很快,周北風快步走了過來。
旁邊還有路寶方。
“怎麼都是死人,沒有活著的嗎?”路寶方看了一眼,氣憤地大喊。
眾人沉默不語。
或者說,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毅豪,怎麼回事?”周北風沉聲問道。
以前也時常會有白虎邊防會的傷員前來醫治,但數量並不多,而且都是活人。
可這一次,運回來的竟然都是死人!
林毅豪正身道:“報告周會長,我方在南境遭遇伏擊,傷亡過百。回來時還都是活人,但在途中沒堅持住……”
“你們會長呢?”周北風急忙問。
林毅豪噙著眼淚,低聲道:“會長在車上,但身受重傷,至今昏迷不清。”
“什麼!”
周北風臉色再變。
沒想到事情竟如此嚴重!
路寶方沉聲道:“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立刻把活著的抬到醫務室,絕不能讓人再有死亡!”
柳青也當即讓所有學員與教官前去幫忙。
夕陽如此美好。
但在世人所看不見的地方,流血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不同的是。
有一些人,將本該幾十萬、幾百萬人流的血,全部扛了下來。
醫務室就位於玄武特衛會的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