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銘章心裡麵又覺得不放心,而且人已經來了,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下官慚愧,有些話本不該由我這個做父親的開口,隻不過令郎和小女一起落水,有了肌膚之親,許多人都撞見了。如今皇城之中沸沸揚揚,皆是在議論此事。若不能給個說法的話,隻怕對兩家的名聲都不好。”
秦氏心頭冷笑,有些話不該他這個做父親的開口?那不還是跑到自己麵前張口了。
“韓大人,你雖然隻是一個從六品,但好歹也是朝廷官員,我兒救人乃是仁義之舉,難道你還想要用這流言來脅迫我們侯府娶你家女兒不成?”
她已經著人打聽清楚了,韓銘章,區區一個從六品,這樣的門楣怎麼可能配得上侯府。
更何況那個韓念安自己雖未見過,但身為閨閣女子,主動約亦鴻遊湖,而且聽小廝那話的意思,隻怕還故意撩撥,不用見大抵也知道是個什麼貨色。
這樣的人,絕對不能娶進府中。
“您這話說的就有些不妥了,怎麼是我們用流言脅迫呢,這件事情說到底隻是意外,若兩家能夠結秦晉之好,笑話變美談,這對兩家都有好處。否則周世子這汙人清白的名聲,隻怕也要……”
“放肆!”秦氏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旁邊的案幾上,“我兒好心好意救人,何來汙人清白一說,雖然侯爺已逝,長寧侯府隻剩下我們孤兒寡母,但也容不得人如此欺淩汙蔑,韓大人,你是當我周家朝中無人了嗎。”
秦氏冷著一張臉,周身的氣勢瞬間擺了出來。
韓銘章成功的被這些話給嚇住,臉色驟變,立即起身開口。
“秦大娘子莫要誤會,下官絕無此意,下官……下官畢竟為人父,自家女兒清白有損,心頭實在是急切萬分,言語不妥之處,還望您見諒。”
秦氏冷眼看著韓銘章,見對方這麼快就被嚇住,心中輕蔑一笑。
“罷了,念在韓大人的慈父之心上,這一次我們長寧侯府可以不追究,但若再有下一次……”
秦氏沒有把話說完,但其中的威脅之意昭然若揭。
韓銘章緊擰眉,還想要再說點什麼,可秦氏已然下了逐客令。
“送客。”
韓銘章硬著頭皮前來商量婚事,結果一開始就碰了釘子,心頭那叫一個不悅,出了侯府,立刻陰沉著臉上馬車,吩咐車夫抓緊回府。
而侯府大堂,雖然韓銘章灰頭土臉的離開了,但是秦氏心裡麵清楚,這件事情必不可能就這樣了結,於是讓人將周亦鴻找了過來。
“你老實說,和那個韓念安到底是什麼關係。”秦氏皺眉看著站在麵前的自家兒子。
“母親,兒子已經說過了,沒什麼關係。”周亦鴻低著頭。
“笑話,若真的沒有關係,你們兩個人能一起遊湖?你真是翅膀硬了,覺得能夠糊弄到我的頭上。”
秦氏心頭不滿,拿起一旁的茶杯,直接砸在了周亦鴻的腳邊。
瓷片四濺,秦氏厲聲開口。
“你可知道,韓家人剛剛已經仗著流言找上門來,讓你娶那個韓念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