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沈宴西迅速開口。
“怎麼了?”裴照之不解。
沈宴西避開了裴照之的視線,沉聲說道:“如今畢森的事情還沒有徹底結束,這個節骨眼上動工部尚書,一下子兩部尚書接連出問題,必然會惹得皇上不悅。”
“可不管是刑部還是工部,皆是有理有據,縱使皇上不悅,但這就是事實。”
“是事實,可若是有心人借機散布謠言,聲稱皇上識人不清,選拔的朝堂重臣接連出問題。屆時,你覺得皇上會不會為了朝廷顏麵和平息謠言,對工部尚書一事從輕發落?”
沈宴西的話讓裴照之心下沉了沉。
朝堂顏麵,皇室威嚴,沒有哪個帝王是不在意的,若是傳出這樣的流言蜚語,恐怕還真有可能。
可是……
“褚益生的事情已經拖延了許久,繼續等下去的話,唯恐有什麼變數。”
“那就再等上五日,我今日看皇上的意思,已經下定決心要將畢森貶官,這件事情這一兩日應該就有結論。就算時間上不能再拖延,那也至少不要兩件事情疊加到一起,擺在皇上麵前。”
裴照之想了想,“好,那就聽你的,正好我也再繼續查一查那玉佩和血書的事情。褚益生雖然對大殿的事情已經儘數交代,可是關於血書上的那些事,沒有其他證據,他依舊嘴硬不肯承認。”
“好。”
沈宴西應聲後,又提出想要看一看裴照之找到的那些證據。
裴照之沒有任何懷疑,很快便拿給沈宴西看了。
臨近亥時,沈宴西才回了沈家。
第二日早朝結束後,他主動找到了蕭淩。
“看來沈大人已經想清楚了。”
沈宴西直接開口:“裴照之手中已經詳細掌握了關於工部尚書貪汙受賄的證據,就算沒有褚益生,他也休想逃脫。”
蕭淩擰起眉頭看著沈宴西,有些懷疑他這話的真假。
沈宴西不緊不慢的報出了幾個名字和銀錢來往數目。
“這幾人並沒有賄賂工部的必要,下官沒猜錯的話,這幾筆錢應該是通過工部尚書轉交到了殿下的手中。”
見沈宴西說的如此詳細和確定,蕭淩臉色再度沉了下來,不過隨即又笑了。
“看來幸好本皇子把江歲寧給捏在了手中,否則說不定今日這些證據就已經呈到父皇麵前了。”
那個裴照之倒是厲害,竟然能夠查出這些。M.XζéwéN.℃ōΜ
“殿下說的沒錯,若非歲寧的話,此刻工部尚書應該已經被下獄了,而殿下您也休想獨善其身。”
“不過既然沈大人同本皇子說這些,那想來是已經決定好了。”蕭淩得意。
沈宴西看了他一眼,“我會想辦法毀掉裴照之手中的所有證據,不過褚益生,需要你自己派人去殺。”
“這恐怕……”
“我會給殿下的人製造機會。”沈宴西打斷了蕭淩的話。
他眉眼低沉的厲害,語氣緊繃。
“褚益生已經簽字畫押,再加上那些證據,就算他現在死了,也改變不了多少。所以比起褚益生的性命,更重要的是那些證據。裴照之素來小心謹慎,那些證據如今收在何處,除了他之外,便隻有我知曉。到時候我會製造機會,和殿下派去的人同時動手,既能分散注意,又能一並毀去所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