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江歲寧空口無憑,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咬死了這一點不認。
江歲寧沒有說話,下一刻將紙條傾斜,借著日光側看了一會兒,又湊到鼻尖細嗅了嗅。
“皇後娘娘,民女有辦法能夠證明到底是誰將這紙條帶入了宮中。”
“如何證明?”施皇後問道。
江歲寧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紙條,“啟稟皇後娘娘,民女有一家寧墨齋,乃是書鋪,平日裡麵也連帶經營一些紙張和筆墨的生意,所以對於這些也還算了解。這紙條雖然平平無奇,許多人家都有,但是這紙條上麵的墨卻是比較特殊,名喚竹煙墨。”
“竹煙墨?”施皇後想了想,“本宮倒是未曾聽說過。”
“這竹煙墨並不貴,寫出的字也和尋常的墨無異,乃是仿照鬆煙墨所製作,一般多用於民間,但名聲不顯,更加比不得宮中的那些貢墨,所以娘娘您不知曉也是正常的。”
江歲寧微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不過,這竹煙墨雖然平平無奇,但這名字卻有緣由。因為在製作墨錠,混入了竹片燒製而成的煙灰,熔膠杵搗時又加以秘法,使竹片香氣留存。平日裡麵淡不可聞,但若是長久觸碰,會沾染其香,而且氣味尤其喜歡附著在衣物上。”
楊蔓蔓下意識反駁道:“你在這胡扯什麼呢,紙條上麵根本就沒有什麼竹子的香氣!”
“楊小姐剛才並未湊近聞過這紙條,又怎會如此確定?”江歲寧反問。
“我……”楊蔓蔓抿唇,“我剛才湊近看字跡時聞過,隻不過你沒注意到罷了。”
那紙條她拿到手之後仔細查看過,絕對沒有什麼香氣!
江歲寧笑了一聲,沒有揪著這一點,而是繼續說道。
“這竹煙墨之所以未能贏得什麼大名氣,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大抵是製作步驟有些問題,它雖有留香,可平日裡麵幾乎淡不可聞,必須要經過熱氣熏蒸之後,才能夠嗅到竹香,可尋常人寫
完字,自然不會為了聞那點子竹香去熏蒸紙張,因此它並不出名,後來也隻當做尋常墨錠在賣。若非熟悉筆墨之人,很難分辨。”
江歲寧目光停留在楊蔓蔓身上,語氣夾雜著笑意。
“從家中入宮,又經過了整整一個時辰的考核,若是有人一直將它藏於衣物中,那也定會沾染其香。不知楊小姐可敢將你的衣袖用熱氣熏蒸一番,再讓大家聞一聞。”
“我憑什麼……”
“當然了,為證明清白,我也願意配合此法。”江歲寧挑眉,“楊小姐敢嗎?”
話說到了這份上,若是再拒絕的話,隻會顯得心虛。
楊蔓蔓咬了咬嘴唇,緊盯著江歲寧,故作淡定的開口:“我有什麼不敢的。”
什麼竹煙墨,說不定是江歲寧在故意詐她,若她拒絕的話,剛好就可以把嫌疑給安到她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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