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兒,你什麼時候來的?”程貴妃看著走出來的蕭逸有些意外。
“楊蔓蔓過來之前。”蕭逸今日沒有穿紅衣,一身深藍色的圓領長袍,看起來比往日裡麵少了幾分玩味和不羈。
程貴妃挑眉,“楊蔓蔓這個蠢貨,差點將本宮給抖落了出去,竟然還有臉在本宮麵前要什麼賞賜。逸兒,母妃實在有些不明白,為何你會覺得楊蔓蔓可用?”
蕭逸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唇邊掛起笑,之前的玩味感倒是又回來了不少,隻是那笑意間,添了往日少見的深沉和算計。
“楊蔓蔓雖蠢,不過運氣卻好,說不定能亂拳打死老師傅。”
“運氣好?”程貴妃微蹙眉,“本宮倒是沒瞧見她運氣好在哪裡。既無家族助力,又聲名狼藉,如今還得罪了淑妃,皇後心中恐怕對她也很不待見,她接下來在這宮中的日子定然不好過。”
“可她依舊還是七品女官。”蕭逸看著自家母妃,“她做的那些蠢事,隨便落在任何人頭上,隻怕都已經將人給壓垮了,可偏偏除了聲名狼藉之外,她總能絕處逢生。坐牢了有三皇兄請兒臣幫忙,女官考核失敗,又能舉報自家父親換個大義滅親的名聲……”
蕭逸微歪了歪腦袋,“這難道還不算運氣好?”
程貴妃聽著自家兒子這話,想了想,“就算如你所說,她能當得上一句運氣好,可在這後宮之中光靠運氣可不行。比起楊蔓蔓,本宮倒是覺得江歲寧更加可靠,若是能讓她為我們所用的話,必然能夠得到更多的助力。而且如今沈宴西在前朝如日中天,不僅深得皇上信任,而且瞧著大有要再次提拔的架勢。若是能拉攏住江歲寧,屆時,也更容易讓沈宴西倒向我們。”
沈宴西自從入仕以來,她一直派人仔細留意著,對方沒有什麼可拿捏的軟肋,若非要說的話,那大概就是江歲寧。
畢竟還是年輕,不知情愛誤人,為了娶一個商戶女,不惜親自求皇上下旨,就這麼輕易放棄了娶妻可以帶來的助力。
不過這也正好說明,在沈宴西的心裡麵江歲寧十分重要。若想要沈宴西為他們所用的話,江歲寧定然是個不錯的切入點。
“母妃不必想了,兒臣沒有想過要拉攏沈宴西。”蕭逸拒絕了乾脆。
“為何?”程貴妃不解。
“若不是因為沈宴西和江歲寧的話,三皇兄如今也不會被幽禁在府中,兒臣和他們之間絕無任何合作的可能。”
“逸兒,母妃知道你從小和蕭淩關係甚好,可是如今……”
“母妃不必說了,兒臣知道您想說什麼,但兒臣不願。”
看著自家兒子臉上露出的少見的堅決,程貴妃心頭無奈,但暫時也隻能咽下繼續勸說的話語。
因著這段時間籌備淑妃生辰宴,所以之前定下的休沐日大多也都在忙碌。
第二日,江歲寧她們整理好收尾事項後,施皇後特意下令,讓她們休沐三日,好好回家中休息休息。
這段時間擔心生辰宴會出事,大家都繃緊了那根弦,如今能夠休沐,自然都是高興的。
不過也有人除外。
楊蔓蔓身上剩下的銀子最多還能撐個一兩日,休沐日自然也就意味著自己還要多出午膳的錢,再加上如今她根本無處可去,每日下值後也是去客棧之中休息,小小的房間可比不上呆在宮中痛快。
更何況,休沐整日裡麵都呆在宮外,也更容易被王氏她們找麻煩。
楊蔓蔓沉著臉,不情不願的走出了宮門。
一眼就瞧到了宮門口處,站在馬車邊上,來接江歲寧的沈宴西。
何清蕊和呂嫣她們也瞧見了,上前行禮過後,笑著打趣了幾句。
“沈大人對歲寧可真好啊,實在令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