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說一句,我當真是佩服江小姐,之前是我疏忽了。”
經過剛才那一出,足見江歲寧約見、威脅硯兒,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障眼法,為的就是讓她自以為掌握了江歲寧的行動,勝券在握之下掉以輕心,好趁機將蓮青混進賀府。
若放在平時的話,蓮青就算能夠趁亂混進賀家
,但想要驗屍的話還是太難。
但今日,公堂宣判,火化再即,再加上她以為掌握了江歲寧的疏漏,的確大意了不少,出門之時也沒有吩咐過人看守好靈堂,這才給了她們可趁之機!
江歲寧輕笑著搖頭,“這話應當是我同賀夫人說才對,這一局實在是厲害。”
楊卉卉眸光顫了一下,“我雖不明白江小姐說的這一局是什麼意思,但我還是想要問一問,江小姐就這麼想救楊蔓蔓嗎?”
“楊蔓蔓的死活和我無關。”
“那就是因為女官一事了,若楊蔓蔓不是女官,也影響不了女官選拔一事的話,江小姐還會這麼費心費力嗎?”
江歲寧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可能不會。”
楊卉卉笑了,“我還以為江小姐會說,哪怕無關這些,你也依舊會堅持公理,查出真相。”
“許多時候的確需要如此,但有些時候……”
江歲寧的目光落在楊卉卉的胳膊上,雖然隔著衣袖,但她依舊清晰記得那一日見到的滿胳膊的傷痕。
“有些時候如何?”楊卉卉追問道。
江歲寧回過神,重新看向她。
“但有些時候,符合律法的公理與公道,
卻未必符合人心。”
楊卉卉心頭一怔,“江小姐……”
“但對不起,我是個自私的人。”江歲寧收斂好了所有的情緒,“女官是我選擇的前路,所以,我
不希望這條路剛剛開辟出來便夭折。”
她同情楊卉卉,甚至是理解楊卉卉的做法,但她依舊要查,並非為了律法公正和替死者申冤,而是因為女官一事不能在一開始就受人非議指摘。
楊卉卉目不轉睛的看著江歲寧,好一會兒過後,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便各憑本事吧,隻是……”
楊卉卉頓了一下,語氣感慨的開口。
“隻是楊蔓蔓的運氣可當真好的讓人有些嫉妒。”
明明是那麼招人討厭的一個人,可卻總能陰差陽錯,絕處逢生。
江歲寧回之一笑,“誰說不是呢。”
王氏站在楊卉卉身後,將二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心頭對楊卉卉的擔憂本就讓她一顆心擰在了一處,幾乎就要喘不過氣來。
在聽到楊卉卉感慨楊蔓蔓的運氣可當真是好時,忽然間一股莫大的憤怒衝了上來,裹挾著其他的恐慌懼怕的情緒,釀成了眼裡深深的恨意,又或者說……是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