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還需要去上早朝,而且……”
“我可以告假。”
“可我們已經退婚了,這個時候你留在刑部陪我,根本沒有站得住腳的身份。”
“隻是婚期暫緩,不是退婚,就算在金鑾殿上撇清關係,但實際上我依舊是你的未婚夫,除非婚期暫緩隻是你想要甩下我的借口。”
“當然不是。”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早朝那邊我自然會去告假,總之,要麼回江家,我守在江家陪你。要麼我去刑部,留在刑部陪你。”
在江歲寧麵前,沈宴西很少有這般嚴肅的,不容置疑的語氣。
但是此刻,他異常的堅決。
麵對江歲寧欲言又止的目光,最終他放緩語氣啞聲道。
“寧寧,就當是遷就我一回好不好,我真的怕了。”
之前在大牢外,看到寧寧緊閉雙眼,手臂滑下去的那一刻,他心臟停跳,整個人從未有那樣的慌亂和懼怕。
他理解寧寧的顧慮,也願意按照寧寧的安排去做,可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她安然無恙的前提下。
若是寧寧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所有的理智考量,所有的顧慮,所有的後路,通通都變得毫無意義。
抱著寧寧來醫館的路上,他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之前如何安排的,之後他必須陪在她身邊。
沈宴西眼底的害怕,恐懼,祈求的太過清晰,對上這樣的眼神,江歲寧已經完全沒辦法拒絕他。
鄭氏和江知同他們,雖然依舊有些放心不下,但是勸說無果後,也隻能尊重江歲寧的意思。
天快亮的時候,江歲寧和沈宴西一起離開醫館,重新前往刑部。
刑部一片狼藉,尤其是牢房外麵,火已經撲滅了,燒焦的木頭橫七豎八的倒了下來,有些還在冒著白煙,空氣中到處彌漫著煙塵氣味。
犯人已經暫時被找地方關押安置了,褚益生他們最終沒有逃出來,裴照之親自帶著人,從裡麵搜尋出了八具屍體。
經過查驗可以確定,三個死刑犯,兩個是未能及時逃出的獄卒,兩個是裴照之派去看管褚益生的親信,而還有一個,便是褚益生本人。
裴照之沉默的站在屍體旁邊。
看到江歲寧和沈宴西過來時,沙啞著嗓子開口:“人證沒了。”
馮益生死了,褚益生也死了,自己還專門從大理寺找了兩個以前的親信,本想著一切妥當,可沒想到竟然連他們都喪了命。
看著裴照之臉上的痛苦和自責,江歲寧勸說道:“裴大人,這件事情怪不得你,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膽大包天到如此地步,敢公然火燒刑部大牢。”
“沒錯。”沈宴西也道,“而且昨夜縱火案必然會轟動皇城,皇上那邊應該很快就會召見你,現在不是傷心和自責的時候,我們要想清楚,接下來如何稟報。”
沈宴西眸光裡一片暗色,看著裴照之,心裡的那句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若是能暫時放下人命一事不提的話,其實此次刑部大牢被燒,未必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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