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石臉上的神色迅速沉下去,“你不必用這種眼神看著為父,我也沒有料到你祖父會突然中風。”
“祖父是被父親您氣中風的。”
若不是父親之前的那番話,祖父也不會急怒攻心。
“住口!”呂文石緊緊的皺著眉頭,“我警告你,這樣的話日後絕對不許再說,還有剛才的事情,不能在任何人麵前提起。否則……”
“否則父親必然會被人戳斷脊梁骨,罵你不忠不孝,你細心維持的官位,恐怕也就不保了。”呂嫣譏諷的接過呂文石的話,“父親,你把祖父害成了這個樣子,心裡麵難道真的就沒有絲毫的愧疚嗎?”
“我憑什麼
要愧疚!”呂文石聲音拔高,“你祖父是自己身體不行,太醫剛才也說了,他年事已高,身體比不得常人,這關我什麼事!你若是再敢胡說八道的話,休怪為父不客氣,要知道,如今可沒有人再護著你了。”
麵對自家父親的威脅,呂嫣沒有流露出任何的懼怕,隻覺得諷刺又可笑。
“是啊,何止沒有人再護著我,也沒有人再逼著父親您去朝堂上認罪了,想來父親現在心裡麵應該樂開花了吧。”
想到躺在床上的呂太師,呂嫣眼淚大滴大滴的掉下來。
“可父親,不管怎麼說祖父畢竟是您的親生父親,他得體了一輩子,高傲了一輩子,如今卻要半身不遂,口眼歪斜的躺在床上,把他害成這個樣子,您心裡麵難道就真的沒有一點兒愧疚嗎?”
呂文石感覺呂嫣的目光就像是一記又一記耳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本就還火辣辣的臉頰再一次疼痛起來。
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最後化為了惱羞成怒,“我看你是魔怔了,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隨意離開呂家,更不許胡言亂語。”
“那恐怕要讓父親失望了,皇後娘娘中毒一事
尚未了結,明日女官必須入宮當值,這是皇上的命令!”
“你……”呂文石看著呂嫣,暗暗吸了一口氣,緩和語氣道,“嫣兒,你祖父年事已高,可你還年輕,你若是一時糊塗毀了為父,毀了呂家的話,那也是毀了你自己的一輩子!”
呂嫣譏笑,“父親放心,女兒沒有那麼糊塗,我自然不會
去皇上麵前胡說什麼。不過……”
“不過什麼?”呂文石狐疑的問道。
呂嫣目光逼人,“我現在隻想祖父安然無恙,其他的我不會做也不會說,不過,若是祖父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恐怕就顧不得的了。”
這威脅和不信任的語氣讓呂文石心裡麵又是一惱,“難不成你還怕我對你祖父做些什麼嗎,他可是我的父親。”
“父親最好記住自己的話。”呂嫣冷冰冰的收回目光,轉身重新回到了呂太師的床榻邊上。
呂嫣守了整整一夜,呂太師都沒有清醒過來。
第二日清晨,已經到了要出發入宮當值的時辰,雖然心中放心不下,可呂嫣也隻能是簡單梳洗一下後,抓緊時間入宮。
入宮之後,便傳來消息,施皇後要召見江歲寧,呂嫣和何清蕊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