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寧看了看空蕩蕩的宮道,確定兩頭無人後,才從袖子裡麵拿出了一個小瓷瓶。
“這瓷瓶是我讓人昨夜悄悄從湖裡麵找到
的,已經查驗過了,瓶子裡麵還有巴菽汁的殘留,這應該就是阿瑤真正扔進湖裡的那個瓶子。”
江歲寧看著手中的瓷瓶,沉聲繼續道。
“之前我一直覺得奇怪,我相信阿瑤沒有說謊,但是瓶子裡麵的東西為何就從巴菽汁變成了毒藥,而且我問過太醫,裝毒藥的那個瓷瓶裡麵沒有查驗出任何巴菽汁的殘留。我當時就懷疑,所謂的撈出來的瓷瓶,隻是外觀一模一樣,其實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所以,我暗中找了你安排在宮中的那個小太監,讓他在無人的情況下悄悄去湖中找,昨夜他悄悄找了兩個時辰,最後讓他找到了。”
“既然找到了證據,那你為何不交給禦林軍?”沈宴西看著瓷瓶,緊接著又了然的開口,“你不信任他們?”
“沒錯。”江歲寧點頭,“畢竟那個裝有毒藥的瓷瓶是禦林軍找出來的,如果是栽贓陷害的話,那禦林軍,至少找到這個瓷瓶的那個禦林軍,定然是有問題的。這瓷瓶雖然能夠作為證據,但終究是分量不足,貿然拿出來的話,我隻怕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是……”
“但是你不確定,若是繼續留著的話,會不會連那不多的作用
都發揮不了。而且找到了證據卻隱瞞不報,這件事情若是追究下來,也要擔責。”沈宴西了然的接過江歲寧的話。
江歲寧神色疲憊,有些無奈的看著沈宴西,“是,所以,我打算直接將這瓷瓶交給皇後娘娘,皇後娘娘畢竟是受害者,若是讓她知曉,衛瑤隻是替人背鍋的話,應該會想要徹底查清楚。可是,這是我目前能夠找到的唯一的證據了,若是就這麼貿然交出去,我心裡又總覺得有些不踏實……如果換做是你的話,你怎麼做?”
沈宴西抬手替江歲寧理了理鬢邊的碎發,“若是我的話,我會再留上幾日,看看能否再找到其他的證據,最後同時出手,力求一擊必中。不過寧寧,你無需這麼做,而且交給皇後娘娘就目前來看,也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沈宴希的話讓江歲寧再次陷入了糾結之中,眉眼之間透著猶豫。
她將瓷瓶小心的收入袖中,又沉默了一會兒,才歎氣道。
“罷了,我明日再看看情況吧,不過好在找到這瓷瓶的消息我瞞住了,連清蕊都沒有告訴,暫時應該不會背上一個隱匿證據的罪名。”
江歲寧和沈宴西止住對話,離開了宮道
,一出宮門口,就看到了焦急的等在那裡的江慕時。
江歲寧安撫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勉強讓江慕時情緒緩和了幾分,但隻要衛瑤還沒有平安無事的被放出來,他心中的擔憂自然是不可能有半分消解的。
江歲寧和沈宴西回了沈家,江慕時並沒有回江家,而是去了已約好人的酒樓。
他花了大氣力和大手筆打點,通過幾個相熟的好友和生意夥伴,輾轉找到了在禦林軍當差的幾個人,他們正好輪休,於是約好了今日在酒樓碰麵。
不過,掖庭獄畢竟是在皇宮之中,莫說隻是在禦林軍當差,就算是禦林軍統領,甚至是沈宴西也絕對沒有可能幫他入宮見上衛瑤一麵。
“江公子,我們話可要說在前頭,完全沒有可能帶你入宮,更不可能帶你進入掖庭獄。”
幾個禦林軍中,一個年紀最長的擔心江慕時會提出一些不可能的要求,率先封住了話頭。
“我知道,我不是要進去,隻是想托你們多關照她。”
江慕時邊說話邊將厚厚的一疊銀票塞到了剛剛開口的那位禦林軍手中。
“這點就算是在下的心意,但求你們能夠在能力範圍之內稍加照拂,在下感激不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