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瑤原本以為隻是巡夜的獄卒經過,她閉著眼睛沒有理會。
然而,緊接著她卻發現那腳步聲在她的牢房外麵停了下來。
眼睫顫了顫,衛瑤忽覺心跳加速,睜開眼對上獄卒那張熟悉的臉時,衛瑤又放下心來,她啞著嗓子問道。
“是又要提審我嗎?”
這大晚上的,為何這麼突然又要提審?
可獄卒卻並沒有說話,隻是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
這般神色看得衛瑤心頭咯噔一聲,立即冒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而在確定了周圍無人之後,獄卒那張普普通通的臉上泛出冰冷狠厲的神色,他從懷中拿出了鑰匙,打開了牢門進入了大牢之中。
本來就狹小的空間,因著獄卒的進入,顯得越發逼仄。
衛瑤警惕的看著對方,雖然之前這獄卒從來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此刻她幾乎是瞬間就猜出來了,對方應該是真正給皇後娘娘下毒的幕後主使派來的。
“你到底是誰的人?”衛瑤蹙眉發問。
對方的手毫不留情地掐在了衛瑤的脖子上麵,“我是誰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是想活的話,血書認罪。”
衛瑤脖頸處泛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渾身汗毛直豎,她立刻張嘴想要呼救,但是還不等她開口,獄卒的手一用力,驟然生起的窒息感一下子阻斷了所有還沒有喊出口的話語。
衛瑤用力的掙紮著,想要掰開脖子上的手,可對方掐的死死的,衛瑤那點力道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肺裡麵的空氣似乎在被不斷的擠壓著,呼吸艱難,就在衛瑤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住時,脖子上的那隻手終於鬆開。
她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然而對方卻並沒有打算就此放棄。
“血書認罪。”獄卒聲音壓的極低,壓迫感十足。
衛瑤咬著牙,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聲音沙啞破碎,“不可能!”
獄卒眯了眯眼睛,細小狹長的眼底折射出殺意,“不怕死?”
“我雖不知道你是誰的人,但是如果現在我真的認罪了,那恐怕才是必死無疑。”
一旦這罪名徹底落到了她頭上,對方勢必會殺人滅口,然後再給她安上一個畏罪自儘的名聲。
不過,既然今夜對方已經暴露身份來逼自己認罪,那不管她認不認罪,恐怕都不會饒她。
衛瑤渾身發涼,再一次張口想要呼救,可是這掖庭獄的晚間,除了獄卒之外根本無人會靠近,既然對方能出現在這裡,那想來是其他的獄卒都已經被他打發走了。
衛瑤心亂如麻,對著那獄卒開口道:“我不知道你背後之人許諾了你什麼,但是如果你真的殺了我的話,那你自己也休想……”
話音未落,那獄卒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在粗糙的地麵用力擦過。
尖銳的疼痛從指尖傳來,衛瑤感受到自己破皮的指尖正在往外滲出鮮血。
衣裙下擺被撕下了一大塊,那獄卒握著衛瑤流血的手指,在那塊衣裙碎片上開始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