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不假思索的駁斥道:“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哪裡還有什麼收手的餘地!如果現在放了江歲寧的話,那我們連最後一點籌碼都沒有了,絕對隻剩下死路一條。”
“母親也知道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就算您不收手,其實我們也沒有了餘地。”李征麵容死寂,像是枯槁的樹木,神色間不帶一絲一毫的希望。
這般心如死灰的模樣,看得李母陡然生出火氣,“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沒有出息的兒子,這段時間我費心費力,就是想要給我們母子播一條出路,可是你呢?畏畏縮縮,隻知道逃避,沒有半點用處,你……”
李母心裡麵的火氣旺盛,可斥責的話還未說完,對上李征的眼神時,又忽然覺得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這毫無希望和鬥誌隻剩下疲憊的眼神,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打在李母的臉上,讓她的神色也陡然頹了下去。
“征兒,為娘已經老了,我現在做的這些不都是為了你們嗎,你難道真的半點都不能理解我的苦心?”
“母親,兒子感謝你做的一切,隻是我實在沒有辦法繼續了,兒子真的太累了。所以……”李征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李母的眼神裡麵,終於泛起了一絲不同的精光,“母親,對不起!”
隨著這句對不起說出口,李征突然猛地出手,在李母震驚的眼神中,一把奪過了她手裡麵的匕首。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看得眾人都是一愣。
江歲寧反應迅速,立刻想要跑開。
隻不過李母也反應極快,一把拔下頭上的簪子,猛然紮向江歲寧的脖子,擺出了一副徹底豁出去,同歸於儘的架勢。
沈宴西在李征奪刀的那一刻,已然快步上前,趕在簪子刺中之前,他一把抓住了李母的手腕。
伴隨著李母的呼痛,簪子掉落在地。
呂嫣和元良他們都鬆了口氣時。
然而就在此時,元良突然看到,剛剛奪刀的李征卻猛然舉起了匕首,刺向沈宴西。
這次的變故更加突然,電光火石之間,元良甚至來不及出聲示警,便驚恐的看到那匕首刺下。
就連沈宴西都未能及時反應過來躲避,可就在匕首即將刺中沈宴西之時,一隻素白的手卻先一步攥住了匕首。
李征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江歲寧,顯然沒有想到這麼突然的情況下對方竟然能夠攔住自己。
看到江歲寧的掌心溢出鮮血,沈宴西麵色驟變,一把擰斷了李征的手腕,奪過他手中的匕首,又抬腳將人踢出丈餘。
“征兒!”李母大叫,連忙跑向被踹開的李征。
沈宴西小心翼翼的拿過被江歲寧攥住的匕首,看著她掌心流血的傷口,渾身僵硬。
“寧寧……”
“我沒事!”江歲寧搖頭。
元良和車夫還有跟隨沈宴西而來的幾個侍衛也都反應了過來,迅速上前製服了李征和李母。
“差一點,就隻差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