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更大了,清晰的將江歲寧的話語灌進蕭逸的耳朵裡麵。
看著死傷大半的暗衛,蕭逸目光幽沉,“的確是本皇子疏忽了。”
他並沒有想過江歲寧竟然私下裡麵悄無聲息的培植了這麼多人,於他而言,雖然江歲寧也是對手,但終究是被護在沈宴西羽翼之下的那一個。
“所以,你們派人去保護江家,不過是在將計就計?”
江歲寧微點頭,“算是吧,但的確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在程貴妃隱隱提到江家的時候,她有兩個猜測。
一是程貴妃的確想要拿江家人威脅她,至於率先說出口,隻是在惱火之下沒能按耐住。
二是程貴妃故意想要引她上當,將注意力放在江家。
但不管是哪一種,她都不想看到江家出事,所以哪怕真的是後一種,她也一定會派人去護著。
而之所以派宴西手底下的人去,是因為她手裡麵的人到目前為止還一直沒怎麼動過,正好可以藏身在暗處,以備不時之需。
今天夜裡,在得知皇宮出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暗中培養了那麼久的護衛大概是可以派上用場了。
沈宴西自剛才起幾乎一直在沉默,此刻對上蕭逸那難看的臉色,唇角上揚。
“殿下說得的確沒錯,微臣的手下已經沒了什麼可用之人,但奈何我的妻子可以護著我,殿下想要微臣的性命,恐怕辦不到。”
對上沈宴西的視線,蕭逸神色有一瞬的僵硬,但緊接著又再一次冷笑出聲。
“就算今夜殺不了你們,可大局已定,你們依舊是輸了。”
算算時間,皇宮那邊應該已經儘數掌握在了母妃和婁真的手裡麵,說不定父皇還有施皇後此刻都已經魂歸西天,隻要皇宮那邊的情況不變,自己依舊是贏家。
“四皇子畢竟沒有身處皇宮之中,就這麼篤定嗎?”江歲寧開口道。
“為何不呢,畢竟婁真早已經是本皇子的人了。”
沈宴西皺了一下眉頭,“四皇子還真是好手段,婁家和程家可是有深仇大恨的,不知四皇子是如何說服婁真投效於你?”
“自然是因為本皇子許諾的好處更足,仇恨在絕對的利益和前程麵前,有時也算不了什麼。”蕭逸語氣嘲弄,帶著絲絲縷縷的寒意和玩弄人心的高明。
他看著江歲寧和沈宴西,眉目之間透著深深的打量,再一次未曾看見想象之中的慌亂,蕭逸臉上的笑又沉了下去。
“你們可莫要告訴本皇子,皇宮那邊你們也有所防備?”
婁真的可信度他反複驗證過,絕對不會出什麼問題,隻要有婁真在,禦林軍儘在掌握,皇宮那邊就翻不起什麼波瀾來,江歲寧和沈宴西縱使本領通天,應該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應對之法,甚至在婁真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
“四皇子多慮了,皇宮內外平日裡麵都有禦林軍把守,縱使我們真的猜到了你要逼宮謀反,也很難做什麼。”
江歲寧歎了口氣,語氣裡麵帶著絲絲點點的無奈。
沈宴西也開口道:“沒錯,而且在今夜之前我們也實在不確定殿下手裡麵可用之人到底有哪些,禦林軍總統領……不得不說,殿下著實厲害,竟然能夠讓他為你所用。”
沒有從沈宴西和江歲寧的神色間看出遮掩與謊言,蕭逸心裡麵才稍微踏實了些許。
然而下一刻江歲寧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