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連城飛快的筆記本上記著。
高育良聽的很認真,“繼續說下去。”
“唉……”藥匣子歎了口氣說道:“我老婆聽說家裡要出五十塊分攤,立馬就哭了起來。”
“以前我跟我父親還能給人看個病,一次收個三毛五毛的,還能補貼家用。”
“可是現在沒有證不讓給人看病了,我們也就沒了這份收入,指著種點地養幾隻羊養家糊口。”
“前幾個月我兒子剛娶了個媳婦兒,又供應閨女上大學,家裡早就一貧如洗了,彆說五十塊錢,就是五塊錢都沒有了。”
“那天下午,縣裡又來人收攤派,我打算賣幾隻羊,可是沒曾想回來之後我老婆她就喝藥了。”
說著,藥匣子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臨死的時候她還說,那羊是給閨女上大學的生活費,死也不能賣啊……”
聽到這話,一旁她的閨女再也繃不住了,低聲啜泣起來。
可能是由於傷心過度加情緒激動,一口氣沒上來,直接背過去了。
一看這種情況,高育良立馬說道:“快叫救護車。”
“不用。”藥匣子趕緊站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
打開包裡是幾根銀針,用火柴燒了一下之後,在他女兒的頭上紮了兩針。
沒過一分鐘,她女兒就長舒了一口氣,醒了過來。
藥匣子收起針,“好了閨女,沒事兒了。”
一旁的高育良和孫連城都看呆了。
高育良忍不住說道:“老哥,你這針灸的技術,真是厲害啊。”
提起針灸技術,藥匣子還是很自豪的。
“不是我自誇,我們祖傳的這門手藝,不知道救過多少人。”
“我老父親更是厲害,不管多嚴重的病,隻要三針就好。”
“厲害有什麼用。”一旁,藥匣子的兒子說道:“再厲害沒有證,你還敢給彆人看病嗎?”
“那麼厲害,你怎麼沒把我媽給救活。”
“你媽那是喝了一整瓶農藥。”藥匣子傷心的說道:
說完之後,他又對高育良說道:“領導,事情你都清楚了吧。”
“我老婆就是被李達康給逼死的,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高育良點點頭說道:“老哥,事情經過我都了解了。”
“這樣,我馬上就去找領導彙報,一定會儘快給您一個說法,您看行嗎?”
藥匣子將信將疑,“儘快是多快?”
一旁的孫連城解釋道:“藥匣子叔,處理事情都需要一個流程。”
“您放心,出了這樣的事情,李達康該負的責任他跑不了。”
“你們就先回去,相信我孫連城和高主任好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藥匣子也算是認同了。
高育良和孫連城的態度讓他還是很滿意的,不像在市裡,直接兩句話就打發了他。
藥匣子點點頭說道:“既然連城你都這麼說了,叔相信你。”
“我就帶著親戚們先回去了,我女兒在城裡讀書,有什麼需要了解的你們可以找她。”
“我也把醜話說在前邊,要是解決不了,我還會再的來的。”
高育良表態道:“老哥你放心,這件事兒一定會有個說法的。”
藥匣子他們準備走,高育良對孫連城說道:“你去幫我送送幾位。”
“關於這件事兒,我先去找劉振華檢察長做個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