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先去吃了飯,在一家看起來比較高級的川香館吃了川菜,時歡喜歡吃水煮肉片和水煮魚,傅臣都幫她記著,所以他也沒問其他人的意見,直接帶他們去了川香館。
他幫時歡點了幾個喜歡吃的菜之後才將菜單給彆人,高傑問他:“臣哥,你妹妹喜歡吃什麼啊?先讓她點啊。”
傅臣慵懶地坐在座位上,漫不經心道:“我幫她點了,都是她愛吃的。”
他的觀察力很好,或許從小就對時歡過於關注,所以她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他都一清二楚。
她吃香菜不吃蔥蒜,吃芹菜不吃豆乾,他都記得明明白白。
高傑聽見傅臣這樣說,不免打趣道:“臣哥還有這麼關心人的時候。”
傅臣沒答話,倒是時歡覺得臉紅不少,尤其是當服務員過來拿菜單的時候,傅臣的語氣儼然就是命令:“香菜可以多放點,蔥薑蒜不要太多,可以的話,用蔥油提提味就行,我們這裡有人不吃蔥蒜。”
服務員忙不迭地點頭:“那就用蔥油可以嗎?”
傅臣揚了揚下巴問時歡:“可以嗎?”
時歡忙不迭地點頭:“都可以都可以。”
其實她現在不是那麼挑食了,挑食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後來被梁曉霜教育地什麼都不挑了,沒想到傅臣還記得。
時歡有點感動,說實話,或許除了傅臣沒人會管她吃什麼不吃什麼。
時歡低著頭不敢看傅臣,傅臣兀自拿出手機來翻手機。
高傑和李鑫睿還在給陳好妹獻殷勤,陳好妹就很惶恐。
等了一會兒,傅臣對高傑道:“老高你去給兩個女孩子買點飲料回來。”
高傑一愣,指了指自己:“為什麼是我啊?”
傅臣說:“你不願意我就讓老李去。”
高傑立馬起身道:“行行行,馬上去,你們都喝什麼?”
外麵不遠處就是奶茶店,傅臣說:“給女孩子買奶茶,我喝可樂,要百世的。”
高傑點頭,問李鑫睿:“你喝什麼?”
李鑫睿說:“我喝冰鎮的啤酒。”
其實傅臣也想喝酒,但是他要開車,所以就放棄了。
高傑走了,李鑫睿去和陳好妹搭話,表現地可殷勤,傅臣翻了會
兒手機,將手機裝起來,這才看向時歡。
時歡一抬眼,見傅臣在看她,她有點不自在,畢竟她今天為了見傅臣還擦了口紅,這會兒就顯得自己很與眾不同。
她的唇色本就是那種櫻花粉,偷偷地擦了媽媽的番茄紅的口紅,肯定很明顯,因為她看傅臣看了她一路了。
這會兒又盯著她看,時歡有點局促不安,這種被人打量的心情就很微妙。
時歡被傅臣盯著看地有點頭皮發麻,她鼓起勇氣直視傅臣道:“哥哥你看什麼呢?”
傅臣唇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口紅顏色挺好看的,在哪裡買的。”
時歡白皙的臉頰瞬間爬上些許紅霞,她眼神閃躲:“就,就用我媽的。”
陳好妹在一邊道:“歡歡你還擦媽媽的口紅啊,我要是偷偷地擦我媽的口紅,我媽肯定罵死我。”
時歡才不會說她也被梁曉霜說了幾句呢,可是好不容易和傅臣出來,她不打扮打扮怎麼行?
時歡的眼神到處亂飄,就是不看傅臣,她說:“就隨便試試而已。”
傅臣笑的意味深長。
李鑫睿說:“你本來長得就夠漂亮了,還打扮,你讓那些醜的人怎麼活?”
傅臣笑出了聲,聲音沙沙的,沉沉地,略顯磁性。
時歡低下頭,什麼都不說了。
雖然很想讓傅臣知道自己是為了他才擦的口紅,但是被他那極具侵略性的眼神打量,時歡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高傑買了兩杯奶茶來,都是常溫的,陳好妹道了謝,但還是說:“我喜歡加冰的。”
高傑說:“女孩子喝什麼加冰的,常溫就很好。”
陳好妹再沒說話,時歡接過珍珠奶茶也道了謝。
傅臣兀自擰開可樂瓶蓋,灌了一口。
移開視線不去看時歡,她連喝奶茶的樣子都在誘惑她,略顯瑰麗的唇微微闔動,傅臣趕緊彆過頭不看她了。
吃完中飯已經下午一點多了,傅臣說要去看電影,問時歡的意思,時歡表示什麼都可以,高傑和李鑫睿不想去看電影,陳好妹再笨也看出來傅臣的意思了,她表示自己也就不去看電影了,她和高傑李鑫睿一起去逛商場玩其他的,讓傅臣和時歡去看電影,傅臣就帶著時歡去看電影了。
時歡從來都害怕
看鬼片,她從未想過傅臣請她看電影竟然是看鬼片,但是她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傅臣買了票已經帶她進了電影院,電影馬上就開始了,她和傅臣一起進了演播廳。
電影名字叫《棺木》,是一部泰國恐怖片,主演有莫文蔚。
她其實不太喜歡看這種電影,自己嚇自己。
時歡看著手裡的電影票,突然覺得沉甸甸地,她側首問身邊的傅臣:“鬼片啊?”
傅臣說:“我看口碑還挺好的,就帶你來看看,沒關係,害怕的話就靠著哥哥。”
時歡抿唇,心想不就是恐怖片嗎,看看又怎麼了。
她沒答話,這個演播廳裡人挺少的,加上時歡和傅臣,或許也就不到五個人。
一對情侶坐在他倆身後的角落,兩個人說著什麼,女孩兒被男孩逗笑,小聲地笑著,聲音有點脆生生的。
時歡規矩地坐著,傅臣也規矩地坐著,傅臣突然問:“想吃什麼嗎?我去給你買爆米花?”
他進來的時候都忘買了,時歡搖頭道:“不吃了吧,剛吃飽。”
傅臣點頭:“那算了,看電影。”
時歡點頭。
原本以為隻是一部恐怖片,全程被恐怖的基調貫穿為準,誰能想到,恐怖片裡也有少兒不宜的片段。
電影的開頭就渲染了一種可怕的氛圍,時歡看的心驚肉跳,一轉眼,見傅臣沒什麼表情,她倒是有點害怕地往傅臣身邊挪了挪。
演播廳很暗,除了大屏幕上反射來的光之外,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光了,傅臣的側臉在黑暗裡顯得不那麼真實,時歡有點害怕,扯了扯傅臣的衣袖,傅臣這才側臉看她:“怎麼了?”
時歡咽了咽唾沫,小聲道:“我怕。”
傅臣看了看她快貼到自己身上的動作,唇角揚起一抹笑,然後把他旁邊的位置騰出來給時歡:“怕就坐過來。”
時歡看了看周圍,沒什麼人,她大著膽子就起身往傅臣的座位上擠。
原本一個座位隻能坐一個人,但是傅臣瘦,時歡也瘦,所以時歡很容易地就擠進了傅臣的座位,傅臣隻覺得時歡的腿貼著他的胯骨,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給了他,他的身子一僵,半天沒敢動一下。
影片的開頭是一個女人的自述,泰國有一種擺
脫厄運的方式,就是給活著的人進行入棺儀式,而且相信這種方式能擺脫厄運的人不是一個兩個。
影片的開頭基調就給人很黑暗的感覺,時歡害怕,但是見傅臣看的目不轉睛,她就耐著性子慢慢地看下去。
她就想不明白了,臭哥哥明明連她吃什麼不吃什麼都記得很清楚,卻不記得她不愛看恐怖片嗎?
過分了。
成千上萬的人進行活人葬禮,看著就很嚇人。
時歡的手不安地放在膝蓋處,傅臣突然開口道:“歡寶。”
時歡嚇了一跳:“嗯?”
傅臣說:“太擠了,你坐哥哥腿上吧。”
時歡:“……”
時歡說:“我坐旁邊去。”
時歡起身要坐回自己的位置,突然聽到空氣中傳來旖旎的水漬聲,她下意識往傅臣的左上角看了一眼,隻見兩個人影糾纏在一起,在接吻。
時歡嚇一跳,立馬坐下,拍了拍胸口。
傅臣肯定也發現了,他不耐煩地說了聲:“想接吻出去行不行?這裡是電影院不是你們自己家裡,傷風敗俗。”
後麵的一對情侶被傅臣嚇了一跳,男的罵罵咧咧地說了句:“自己帶妹來不就是為了尋求刺激麼,還他媽管彆人?”
傅臣被激怒,他起身就要上去揍人,時歡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搖頭道:“哥哥,坐下。”
傅臣不耐煩地對後麵的情侶說:“不看就滾出去。”
那對情侶罵罵咧咧地起身走了,整個演播廳隻剩下傅臣和時歡,傅臣又坐下,時歡看了看四周道:“沒人了啊哥哥。”
傅臣說:“沒人更好,哥哥陪你看。”
時歡點頭,一轉眼隻見大屏幕上棺材裡的男主身邊出現了一個女鬼,時歡嚇得大叫一聲,一把抓住了傅臣的手驚慌了:“啊啊,傅臣!鬼!”
傅臣側臉看她,他的胳膊被她抓的生疼,他問:“要不要過來哥哥懷裡看啊?”
時歡驚魂甫定,還是決定靠傅臣近一點,她是個膽小的人,她緊緊地抓著傅臣的胳膊,傅臣看了一眼她抓著自己胳膊的手,伸手拉住她的手腕道:“過來。”
時歡起身,被傅臣拉過去,坐在了傅臣的長腿上,時歡眨眨眼,傅臣把她的頭按在懷裡,輕聲道:“就這樣看,害怕了就
躲哥哥懷裡。”
時歡點頭,她是不敢再看了,虛著眼睛偶爾看一眼,整個人也不知道是因為在傅臣懷裡還是因為恐怖片的緣故,身子不可控製地顫抖著,傅臣的雙手箍著她,就好像一點都不在意似的。
時歡靠在他胸口,似乎都能聽到他心跳的聲音,傅臣問她:“很害怕嗎?”
時歡點頭:“我最不喜歡看這種片子了,太嚇人了。”
傅臣唇角揚著笑:“可是哥哥愛看。”
這樣的話,歡寶就可以躲他懷裡了,他的奸計得逞了。
嗯,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樣,他的歡寶的身子很軟,抱著很舒服。
傅臣在她耳側輕聲問:“你這樣躲哥哥懷裡是不是不太好?”
時歡雙手抓著他胸前的襯衫,緊張不已:“你過分。”
傅臣低聲問:“誰過分?”
時歡聲音小小的如同小貓嗚咽:“就你。”
傅臣輕聲問:“我哪裡過分?”
時歡慢慢地側頭去看大屏幕,不理傅臣了。
傅臣低眼瞧著她毛茸茸的頭頂,雙眸深邃如海。
演播廳裡除了電影播放的聲音,什麼都沒有了。
傅臣的內心很不平靜,她就乖巧地坐在他腿上,安安靜靜地看著電影。
看到莫文蔚飾演的女主和她心愛的丈夫熱吻時,傅臣突然伸手捂住了時歡的眼睛,他的聲音稍微沙啞道:“小孩子,彆看。”
也就是幾秒鐘的吻戲,時歡其實都看到了。
傅臣的手捂著她的眼睛,她其實想說多此一舉,但是到底沒說出來。
電影的內容其實挺傷感的,女主剛在和丈夫接吻,一個電話打來說丈夫死了。
除了女主,其他人都看不到他。
傅臣突然開口道:“他一定很愛她,所以隻有她能看到他。”
時歡抬眼看傅臣,傅臣低眼與她對視,璀璨的雙眸反射著大屏幕上的光芒,他輕聲道:“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會不會也隻有你看到我?”
本來是很恐怖的話題,但是時歡卻聽出了無比的悲痛。
她死了以後,傅臣把單危給殺了,那麼傅臣會怎麼樣呢?
她不知道,她隻知道傅臣問她的語氣溫柔且痛。
時歡搖頭:“你不會死的。”
傅臣就笑:“歡寶,哥哥有你真好。”
時歡
也不知道怎麼了,雙眸突然酸澀,她搖頭。
是她有傅臣愛著才是真好。
時歡眨眨眼,一轉頭,屏幕上竟然已經開始上演床戲,時歡嚇得立馬回頭繼續窩回了傅臣懷裡。
她緊緊地抓住傅臣的衣領,責備道:“傅臣你選的這什麼電影啊?我還是個寶寶,不要給我看這種,說好了恐怖片,結果不是親就是在親。”
傅臣好笑道:“你看過哪個電影裡沒有這些的?這麼純情麼歡寶?嗯?”
時歡說:“不準看,你也不準看。”
傅臣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醞釀了許久的話終究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他箍著時歡腰的手慢慢地收緊了些,望進她澄澈的眼底,傅臣輕聲問:“你要不要和哥哥談戀愛?做哥哥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