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臣一邊被時歡牽著跑一邊叮囑:“慢點兒,彆摔倒了。”
傅華冷哼,那麼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梁曉霜很快就出來迎接了,時歡也沒放開傅臣的手,梁曉霜瞪了時歡一眼,時歡才安分了,梁曉霜小聲道:“你甄叔叔在家呢,成何體統?”
時歡扁了扁嘴,梁曉霜已經笑著麵對傅臣:“傅臣來了啊。”
傅臣點頭:“梁阿姨好。”
梁曉霜說:“快進來,這位是傅華吧?也都是大孩子了,小夥兒跟哥哥長得挺像。”
傅華也是禮貌地點頭:“阿姨好。”
梁曉霜喜笑顏開,將人迎進門,喊甄宇帆:“老公,傅臣他們來了。”
雖然傅臣是晚輩,但是甄家大半的股份都在傅臣手裡,所以傅臣還是甄宇帆的太歲爺,他對傅臣的態度可恭敬了:“傅總來了。”
傅臣有點尷尬:“我是晚輩,你叫我傅臣就行。”
開玩笑,以後甄宇帆可是他的老丈人,讓老丈人叫傅總,這不是折壽麼?
時歡帶著傅臣和傅華坐在了沙發上,保姆看茶,甄宇帆也坐下來陪傅臣。
兩個人聊著聊著又聊到生意上去了,時歡去幫媽媽打下手,問梁曉霜:“媽,甄芃不回來啊?”
梁曉霜看了看外麵的傅臣,對時歡道:“你也知道甄芃不喜歡傅臣,把他叫回來就要起衝突,我就沒讓你甄叔叔叫他了。”
時歡點頭:“明智之舉,不然誰知道他倆能鬨出什麼來。”
梁曉霜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傅臣,對時歡說:“傅臣穩重多了,這身打扮就很成熟,有成功人士的味道了。”
時歡就笑:“現在看順眼了?”
梁曉霜說:“有句話不是說的好,丈母娘看女婿,不就是越看越順眼麼?”
時歡說:“我當初就說了,我們不能用平常人的眼光去看他。”
梁曉霜問:“他的腿好了
?”
時歡想了想道:“應該沒有痊愈,但是他這個人倔,非要站著來我家。”
梁曉霜說:“可彆落下什麼病根了,他坐輪椅來我也不會說他。”
時歡笑著說:“管他呢,他和甄叔叔相談甚歡。”
梁曉霜說:“你甄叔叔當時要是沒有傅臣,甄家早垮了。”
時歡一愣:“什麼時候的事情啊?我怎麼不知道?”
梁曉霜說:“幾年前了,就你高三的那年,媽媽為了不讓你和傅臣在一起,打了他,他也不聯係你了,你也不聯係他了,誰能想到後來甄家被單家針對,一夜之間股票大跌,外債累累,你甄叔叔到處借錢那會兒你應該是知道的,還要和我離婚。”
時歡驚訝:“我以為是你們借到錢了,所以才拯救了公司。”
梁曉霜說:“那不是一筆小錢,銀行貸款都貸不來,偏偏傅臣什麼話都沒說就拋來了,他這麼做大概率還是為了你,那時候媽媽就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時歡心下酸澀,回頭看大廳裡和甄宇帆說話的傅臣,心窩有點痛。
她不知道傅臣背著她為她做了多少事,承受了多少苦難,這件事如果梁曉霜不說,她也不會知道,在她和傅臣分開的那段日子裡,原來傅臣時時刻刻在關注著她周圍的環境。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時歡始終是他心裡放心不下的小女孩。
時歡眼睛有點濕潤,梁曉霜又說:“所以媽媽覺得,有缺陷又怎麼樣呢,他對你好就行了,他可以為你豁出去那麼多,也會愛你如命吧大概,這世上能有幾個人為了另一半豁出性命的,如果有的話,我覺得他應該會是其中一個。”
時歡不知道說什麼,梁曉霜算是把傅臣看透了,傅臣確實是那樣孤注一擲的人。
偏執又霸道。
時歡再沒說話,她心裡就覺得很難受,因為她會時不時地想起上輩子那個夜裡為她舉刀殺人的傅臣,不知道未來牢獄之災下的他,會是何等模樣。
會不會想起她的時候,帶著後悔和遺憾,她倒是希望傅臣會後悔會遺憾,那樣她就不用那麼愧疚了。
時歡深呼吸幾下,斂了眼裡的情緒,把炒好的菜往餐桌上端。
傅臣向著她望過來,她將菜放到餐桌上,雙手舉過頭頂給傅臣比了個心。
傅臣笑著看著她,眼神裡的寵溺和溫柔無法遮掩。
他的笑,始終是歲月長河裡最耀眼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