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時間短,也可能剛到公社上班,對公社的人和事都不熟悉,所以李進業收集到的信息並不多。
很多信息都是大眾信息,幾乎人人可知。
至於關係,也多是流於表麵的。例如誰和誰是遠親,誰和誰是姻親,誰和誰是一起長大的兄弟......
安荔濃想要更隱蔽的信息和人物關係,還要繼續收集。
即使消息不多,安荔濃還是給勝利公社的領導做了個人物關係圖表。
誰和誰是朋友,是同一個陣營的;誰和誰是對手,存在著緊競爭關係;誰和誰之間有不可調和的恩怨,但卻沒有競爭關係......
不過十來個人,卻......
一個字,亂。
安荔濃慶幸她以前沒少看宮鬥,否則,還真不一定能疏離清楚這些關係。單是流於表麵的關係就亂入麻。
親戚的親戚的親家,朋友的親戚的表外甥,各種一表三千裡的關係讓安荔濃滿眼圈圈。單是這些表麵上的親戚關係,就讓安荔濃頭疼了大半天。
而在所有的關係裡,吳有光和陳來財是她最為關心的。
吳有光和陳來財很明顯是同一個陣營,同穿一條褲的,這一點毋庸置疑的。之前也是這兩人拿著雞毛當令箭打著‘一心為民’的旗號來石河村要了安荔濃的製皂配方。
現在勝利公社的製皂廠已經開始運作,管理人也是吳有光和陳來財。
這兩人也有理由,說現在製皂廠初見,各方麵都不成熟,他們隻能受累暫時管理著。在製皂廠上正軌之前,他們不放心把製造廠交給彆人,免得他們的心血大家的希望被人糟蹋了。
這兩人還鄭重表態,等製皂廠上了正軌後,他們就會退出交給更專業的人來管理。現在,他們兩人辛苦些,做兩份工作領一份工資。
他們沒有配方,但他們願意奉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辛苦算得了什麼?隻要製皂廠能給大家帶來實實在在的收益,他們即使累死在工作崗位上也死得其所,死得瞑目。
聽聽,說出來的話多好聽?
任誰聽了都覺得這是一心為名的好領導。
但實際情況,誰知道呢。
“這兩人......”安荔濃諷刺的笑了笑,“蛇鼠一窩。”
這可是她接下來的目標人物。
嗬。
安荔濃拿起筆,在這兩人的名字上打上‘×’。
還有一個熟悉的人,引起了安荔濃的注意,鐘健康。
安荔濃的手指落在鐘健康的名字上,然後滑過。鐘健康是安國邦的好兄弟,曾經在同一個部對,屬於能交付後背的情同手足的兄弟。
但鐘健康為人太老實,太正直,還大公無私。鐘健康能辦實事,但卻不會攬功勞,常常被人摘果子。
即使彆人摘了自己勞心勞力的勝利果實,鐘健康也不覺得有問題,更不會生氣。在他看來,隻要能幫到人民就好,至於功勞是誰的並不重要。
隻要人民能切實收益,即使沒有功勞,鐘健康也高興。
說白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最後被人排擠到邊邊角角去。
即使被排擠,即使被人說傻,但依然認認真真勤勤懇懇的做實事。最苦最累,彆人不願意乾的,統統塞給他,他也會樂嗬嗬的去完成,然後被人摘了果子,然後繼續樂嗬嗬的。
用他的話說就是,‘我是為了人民,不是為了功勞,更不是為了升職。’隻要能為人民辦實事,能幫助到人,他就高興。
不會上跳下竄,不會喊口號,不會攬功勞,低頭乾實事,這樣的人很好,但在職場上卻走不遠。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的工作終生製,如果不是因為鐘健康和安國邦、李兵等人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可能早就被人逼得乾不下去了。
也有可能,彆人留下他就是為了讓他做事方便他們享受果子。
看著整理出來的人物關係圖,安荔濃輕輕抿抿嘴,“暫時看不出什麼來。”
慢慢來吧。
不急。
李進業休息了一天又回公社上班了,安荔濃按部就班,該乾什麼乾什麼。上學,玩耍,教小朋友們學習,然後還跟著安九爺學釀酒。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越來越熱,小青梅也長成了大青梅。
第二輪青梅酒又要開始釀製了。
安荔濃和小夥伴們跟著安九爺釀第二輪青梅酒。這個時候的青梅雖然還沒有成熟,但也已經長成,少了青澀、苦澀,多了幾分酸脆。
雖然很酸,但脆蹦蹦的也讓人喜歡。安荔濃就很喜歡這個時候的青梅,一口咬下去,脆吱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