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當事人,安國邦忙去了,安荔濃也回家去了,大家也陸陸續續的散了,回家的回家,忙碌的忙碌。
當然,也還有三五個人愛偷奸耍滑的人聚在一起討論安國邦是什麼時候不行的,安荔濃到底是不是安國邦親生的。
甚至還有人提出要滴血驗親。
不過,礙於現在的‘破封建迷信’,不能明目張膽的來,要偷偷摸摸的進行。父女兩人關上門,一碗清水,針頭一紮,就知道親生不親生。
“扯淡。”
“有些道理。”
“不搞清楚,幫彆養女兒怎麼辦?要我說,就應該弄清楚搞明白。”
“商周不是親生的,國邦不也養得好好的?”
大家各抒己見,紛紛發表自己的不同的見解。
安老太和安立春跑累就回家去了,躺在院子裡,繼續互掐互相傷害。李杏花和王芳當這母女兩是透明的,眼不見為淨。
安立春回娘家是希望安老太心疼她,給她好處的,但母女兩人吵著吵著就忘記了初衷。直到兩手空空的離開,安立春才猛然想起何花還在等著她。
沒辦法,又匆匆趕回來,怎麼也要從娘家搜刮點東西回家。否則,何花那個女人還不得要斯巴了她?
彆看安立春一再在安老太和安國邦麵前誇讚何花,什麼性格好、脾氣好,還勤勞能乾,任勞任怨......其實安立春心裡很明白,何花就不是什麼善茬子。
明知道對方不好,為什麼還要介紹給弟弟?
當然是為了好處了。
再說,嫁給弟弟又不是嫁給她兒子,並不會影響到她目前的生活。婆家、娘家,安立春分得清清楚楚。
安老太瞪著去而複返的安立春,語氣不好,“你不是回家去了嗎?”
“趕緊家去。”安老太擺擺手,好像在趕蒼蠅,厭惡得很。
安立春當沒有看到親媽的冷臉,坐在旁邊奉承、討好,為了要好處,能屈能伸。
“你個死丫頭,按著娘家薅羊毛是不是?我欠你的了?”安老太一巴掌拍在安立春的手背上,刮了她一樣,“找你婆婆去。你收何花的東西,那個老虔婆沒少占便宜吧?”
安立春當然不會找婆婆要。婆家的即使不是她的,也是她丈夫的,她兒子的,但娘家不同。爹娘的,最後隻能是哥哥嫂嫂的,現在能摳一點是一點。
安立春委委屈屈,“說來說去,都怪小五。如果不是他藏著掖著,我怎麼會收何花的東西?娘,這些東西就應該小五出。我們是為了他好,如果不是為了給他介紹媳婦,我又怎麼會招惹何花那賤人?”
現在何花是賤人。
之前收東西的時候,何花是勤儉持家溫柔善良的賢惠人。
“說起來,錯的是小五。”安立春嘟囔著,她還覺得自己委屈呢。
“都怪小五瞞著我們。我們一家人有什麼不能說的?早說出來,早治療,說不定現在兒子都能上山下河的摸魚了。哪裡還能寵著一個來路不明的賠錢貨?”
矛盾立刻轉移。
安老太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這的確是小五的錯。
既然是他的錯,東西找他要,也是應該的。
“走。”
安老太穿上鞋子就要走,安立春得逞的笑了笑,趕緊跟上。
“還讓不讓人安生了?”安荔濃聽著門外的吵鬨聲,厭惡的撇撇嘴,安老太和安立春鬨騰了一整天還不夠?
正在縫麵罩、手袖、手套的安荔濃撇撇嘴,真不知道這兩人哪來的精力?
“小荔枝,這些東西怎麼用?”商周翻著桌麵上奇奇怪怪的東西,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能理解安荔濃說的‘大用處到底有多大。’
“遮太陽啊。”安荔濃得意的拿起她剛剛縫好的手套,“帶上,不僅能防止曬黑,還能保護手。”
“這個是麵罩,隻露出眼睛和嘴巴,在鼻梁的上方還有一個小布兜裝有清涼用的薄荷絨......”
商周很想誇讚,但真心沒辦法誇出口。
“會很熱。”
誰會戴這些東西?
累贅,影響乾活。
“但會曬黑啊。太陽這麼烈,曬黑就很難白回來了。”反正安荔濃是不願意曬黑的。說她嬌氣也好,矯情也罷。
她可不想當個小黑妞。
商周愣了一下,“那你自己用吧。”至於引起的閒言碎語,相信安荔濃也不會在意的。
在爭分奪秒的夏收,大家都是恨不得光著膀子上陣,甩開膀子乾,又怎麼會在乎是否會曬黑的問題?
再說,有幾個農村人不黑?
黑,是土地的顏色,是勞動的光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