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安國邦長得牛高馬大,看著粗狂,但在寶貝女兒的事情上是百分百的慈父。隻要不涉及到原則問題,女兒都是對的,女兒都是好的。
但想到寶貝女兒輕飄飄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花掉了彆人家可能積攢幾年也積攢不下來的五百塊,安國邦隻能硬起心腸,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教育’。
子不教父之過。
女兒不懂事,都是他這個做父親的錯。
要教育,必須教育。
但是,要愛的教育,不能讓女兒不高興,更不能讓女兒覺得自己做錯了而愧疚。
老實憨厚的老父親不太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各種思緒在臉上精彩表現,讓想要假裝嚴肅的安國邦看起來很奇怪。
安荔濃看著臉色精彩的安國邦很奇怪,“爸,出什麼事了?”為什麼看老父親有一種欲言又止的錯覺?
為什麼她在老父親的眼神裡看到‘又愛又恨’?
絕對是錯覺。
老父親對她應該隻有無限的寵愛,甚至寵溺。
安國邦既想讓女兒學會節省,學會合理用錢,明白錢不能亂花,要花在刀刃上,但又不想打擊女兒的孝順之心。
好為難。
“爸,你便秘嗎?”
“不是。”
安荔濃懷疑,“真的不是?”
安國邦肯定,“真的不是。”
“那你這樣欲言又止......??”是為了什麼?
安荔濃看著老父親的臉,總覺得今天的老父親臉色不太好,難道是因為昨晚熬夜挖坑?累著了?
又或者是感冒了?畢竟,昨晚風還是挺大的。
安國邦讓自己嚴肅起來,“小荔枝,爸爸要和你聊聊。”
“好啊。爸,你想說什麼?是不是很喜歡我給你買的酒?是不是很感動?是不是感激老天爺讓你有我這麼好這麼有愛這麼孝順的寶貝女兒?”
“是。爸爸很高興。”
“嘻嘻。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爸,昨晚你們挖到什麼時候?要天亮嗎?九爺爺是不是埋了很多酒?都有什麼酒?”
安國邦瞬間忘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順著安荔濃的話題聊。
昨晚,安荔濃和商周大晚上出門不回家的確讓安國邦擔心了,正準備出門找人時,兩人回來了。
然後還沒有等他問什麼,就被商周拉上山了。等安國邦了解事情的經過,挖了人參酒回來,安荔濃已經睡著了。
很多話憋在心裡,一個晚上轉轉睡不著,安國邦躺在床上,腦海飄著一輪又一輪的‘五百’。既驕傲女兒的孝順,又無奈女兒的‘無知’。
是的。
花費五百買酒的安荔濃在安國邦看來,就是無知。
隻有無知小孩才會做這種沒有成算的事情。
隨便問個人,十個有十個人會選擇五百而不是酒。
看著女兒天真無邪的笑臉,安國邦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重新把話題拉回來,對女兒進行愛的教育。
安國邦放低聲音,儘可能的輕柔,試圖讓女兒明白,花錢要節製不能隨心所欲。習慣了大手大腳的花費,等將來有一天沒錢了卻急需要用錢怎麼辦?
人無近憂,必有遠慮。
做人不能隻看眼前,更不能沒有積蓄。做人要有長遠的目光,要為自己的未來留有足夠多的錢應急,這樣才有更多的勇氣麵對生活。
有積蓄在,就不怕未來有任何變故。即使有變故,也能從容應對。很多時候,不能不承認,錢是一個人的底氣。
錢,能解決百分之八十的困難,解決百分之九十的煩惱。其實,很多煩惱都是因為錢而起的。
“所以,小荔枝,我們也省著點花。”
安國邦看一眼擺放在廳裡的酒壇子,“酒,以後就不要買了。”相對於酒,安國邦覺得錢更重要。
“可是,身體健康更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