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荔濃真不明白安老太這樣鬨有什麼意思?明知道安國邦不會答應她的任何要求。
如果說鬨一鬨就能得到想要的,鬨一場即使不能得到想要的也能獲得利益,那鬨一場沒關係。雖然丟了臉麵但也不虧。
但是,鬨了一場又一場,丟人的是自己,什麼好處也沒有得到,不是白鬨了嗎?還幾十年如一日的鬨騰、折騰,累的不是自己嗎?
累死累活的鬨騰,讓彆人看足了笑話,然後屁都沒有得到。
浪費精力。
說白了,還是閒的。
而且,看安老太的鬨騰勁也知道她吃得不錯,否則,餓著肚子哪來的力量鬨騰?
安荔濃厭惡的撇撇嘴,不用乾活還吃得好,所以安老太才有精力鬨騰。要是餓上幾天,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哪裡還有精力鬨騰?
冬天不上工的時候,多少人家為了節省糧食而不出門?在家窩著,不乾活,少說話,一天一頓剛剛好。
像安老太這樣,三天一次的鬨真的沒誰。
誰也不舍得把力氣浪費在啥折騰上。
安老太在鬨,周圍人在看熱鬨、起哄。不是誰都有時間看熱鬨的,隻有幾個乾活不積極平時就喜歡偷懶的人在圍觀討論哄笑。
其他人即使不上工,也在山裡找野菜。
野菜也能製成酸菜、鹹菜。
還有各種筍類、菌類等等。甚至連山裡的野山椒也大受歡迎,因為安荔濃說外麵有很多人喜歡吃辣,可以嘗試一下酸辣口味。
大家都忙著賺錢呢,誰有時間鬨騰?誰有時間看熱鬨?
安老太的頭抵在門上,“你不答應,我就撞死在這裡。”為了一個工作名額,她也是闊出去了。
有了工作就有工資,就能吃香喝辣。
安老太使勁的鬨,希望安國邦能心軟給她安排一個工作。安老太就不明白,她男人是村長她沒有得到過任何好處,她兒子是村長她還是沒有任何好處。
安國邦視而不見冷眼旁觀勸都不勸一下,冷漠著一張臉。
見慣了,習慣了。
安國邦好像在看陌生人,好像在看戲,隻入眼不走心。真不是安荔濃埋汰自己的老父親,實在是安國邦的臉又黑又冷,好像在說‘撞死就埋,還能省幾年的糧食’。
安老太看安國邦無動於衷就真的‘咚’的撞在門上。可能是用力不夠,可能是安老太的膚色太黑,看起來並沒有明顯的痕跡,撞的地方既不紅也不腫。
“咚咚。”又兩下,看起來好像在亂鐵頭功。
安國邦無奈,眉頭擰成了麻花。
“你答不答應?我不要十個名額,我就要一個,一個就好。”看到安國邦態度軟化,安老太立刻起勁的撞,一下一下,咚咚咚。
“媽,工人名額是要根據工分來選的。”安老太一個已經好幾年沒有上工的人怎麼可能有工作?
再說,安老太本就吃穿不愁,要什麼工作?
村裡人的眼睛雪亮著呢。而且,大家都在看著他,他要是敢權謀私以後還怎麼服眾?
安國邦為難的皺著眉頭,“媽,在家閒著不好嗎?”幾個侄子也要結婚了,以後就在家照顧曾孫不好嗎?
為什麼非要工作呢?
“呸。沒有錢拿什麼結婚?”
“你沒有兒子不知道娶兒媳婦的難,站著說話不腰疼。”
安國邦兩眼望天,覺得他媽就是胡說八道胡攪蠻纏。如果是去年,安老太說幾個侄子娶妻難,安國邦還是相信的,因為石河村的確窮,外村的姑娘都不願意嫁進來。
但自從去年村裡有了腳踏脫穀機後,石河村的小夥子娶妻就容易多了。再加上安荔濃教大家做皂,村裡的小夥子們就更受歡迎了。
特彆是安家的幾個適婚小夥子,常常被提及。如果不是王芳和李杏花一心想要挑個好姑娘,早就結婚了。
“爸。”安荔濃打算安國邦和安老太的扯皮,和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就是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