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荔濃和小夥伴們在山裡連續找了好幾天,才找到一棵葛根。一棵已經掉光了葉子,隻剩下光禿禿的藤在蔓延的葛根。
“差點就錯過了。”傻蛋拍拍小心口,一臉的慶幸。他們都沒想到葛根在秋冬的時候竟然會掉葉子。
一直在按葉尋藤,然後按藤尋根。原來,人家的葉子早就掉光了。
安荔濃也是後知後覺的想起安九爺曾經說過,葛根有苦葛和粉葛之分。苦葛是多年生落葉藤本豆科植物,而粉葛又叫甘葛,是多年生藤本豆科植物。
“挖。”
“小心些。”
小夥伴們立刻扯著藤,順著藤找到根係,然後拿著被削尖的竹片輕輕挖,輕輕刨。一個個乾勁十足,滿滿的激動。
飛快的刨。
嗖嗖的挖。
突然,“啪。”
傻蛋看著手裡斷成兩段的竹片,很無奈,“要是有鋤頭或者鐵鏟就好了。”竹尖雖然也好用,但是比不上鋤頭方便,而且遇到小石塊或者硬土很容易就鈍了或者斷了。
幸好他們準備的竹尖不少,斷了就換一塊,再換一塊。
“小荔枝,要不......”鐵蛋看著安荔濃,“你去借鋤頭?”這樣用竹片不知道要挖到什麼時候?
可能天黑了手起泡了,也沒能把葛根挖出來。
石河村的鋤頭、鐵鏟、鐵楸等農用工具屬於全村所有,是要被存放在村委會保管的,誰家有需要就去村委會借用。
雖然家家戶戶都有自留地,但有農用工具的人家真的不多,算上安九爺應該就三五家。
“我們借工具,大人會不會知道?”
大人知道他們要挖葛根,知道葛根能賣錢,或者知道他們賣了錢然後直接要求‘保管’,像壓歲錢一樣一去不回。
“所以讓小荔枝去借啊。”
大家都知道安國邦寵安荔濃,隻要是安荔濃提的要求不管多不靠譜安國邦都會毫不猶豫的支持而且不會追根究底的問‘為什麼’。
在小夥伴眼中,安國邦是最好的爸爸。不少小朋友在心裡可惜安國邦不是他們的爸。
這些天,他們天天上山找葛根和黃芪而不在家裡幫忙搓艾絨,父母家長早就不耐煩要揍人了。傻蛋不好意思說,他前天就被父母‘藤條燜豬肉’了。父母讓他上山割艾草,或者在家搓艾絨,但他卻跑到山裡玩,每天一早出門來然後兩手空空回家去。
不被揍才奇怪。
鐵蛋媽也是天天站在家門口罵鐵蛋,一會說安荔濃帶壞了鐵蛋,一會又說鐵蛋愛壞了安荔濃。
相信除了安荔濃和商周,其他小夥伴都被罵被揍了。
上山來,不到晚上小夥伴都不敢下山去,怕被家長壓在家裡搓艾絨。
“好吧。我去借。”除了她,還真找不出比她更合適的人下山借鋤頭。
商周陪著安荔濃下山,其他小夥伴繼續用竹尖挖葛根。
“咦。商周等等。”安荔濃看著腳邊的一棵植物,感覺有些熟悉,“這,這是黃精嗎?”安荔濃不太確定,有些像。
安荔濃認識黃精是在一個野外廚房的綜藝節目,裡麵介紹的黃精燉豬蹄讓安荔濃饞得口水直流。
然後在節目裡認識了野生的黃精。
“商周,我們挖挖看。”安荔濃想要看看這是不是黃精。如果是,嘻嘻,那就是錢。雖然他們這幾天都在山裡尋找黃芪和葛根,但也沒有忽略常見的土茯苓、三七、五味子還有鐵皮石斛。
不過,都沒有影子。
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希望這就是黃精。
雖然隻看葉子,安荔濃不能確定。但挖出來,安荔濃肯定能分辨的,黃精的根莖橫走,圓柱狀,結節膨大,還是很好辨認的。
商周很為難,“我們沒有工具。”現在他們連竹片都沒有。
靠雙手?
破掉一層皮也挖不出來。
“我們先下山借鋤頭。”安荔濃看看四周,“留個記號。記號不要太明顯,免得被人截胡了。”安荔濃正想折一根樹枝當記號,商周拉住她的手,“不用記號,我認得路。”
“哦。”瞬間,安荔濃瞪大眼睛,“差一點點。”
差一點點,她就抓了一把毛毛蟲,灰黑色的拇指大小的毛毛蟲正攀爬在樹枝上,一動不動,完美的隱藏在樹枝上。
如果不是毛毛蟲身上的毛在隨風抖動,還真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