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安國邦的困難重重,村裡人的想法就簡單多了。
大家聽說安荔濃把酒賣到京市去,驚呆了,都忘記了反應。
“我們村的酒,真的,真的賣到了京市去?”
不敢相信。
他們村的酒竟然能賣到京市去?
“不是騙人?京市人也喜歡我們村的酒?”
還是不敢接受,“我們村的酒這麼好?”
“我們村的酒肯定好,一百分的好。京市人什麼好東西沒有吃過?喜歡我們村的酒就說明我們村的酒好,我們村的山好水好,釀出來的酒就更好。”
“哎呀。我們村的酒能買到京市去,不行,我要去走親戚,要好好的和他們說道說道......”這樣的好事情,當然要在第一時間廣而告之。
“走什麼親戚?趕緊開荒種青梅。沒聽小荔枝說嗎?我們的酒不夠賣,要趕緊釀,但是沒有青梅沒有桑葚,我們拿什麼釀酒?”
“隔壁村也有青梅,要是他們不要臉的學我們釀青梅酒......”
“放屁。青梅酒是我們村的,他們敢學?老娘就敢在他們村口潑糞。”
“人家都不要臉了,還怕你潑糞?人家不是已經學了我們的賣艾絨、酸菜了?你能怎麼辦?我們能賣彆人也能賣。能賺錢,臉麵算什麼?祖宗的臉都能丟、能踩......”
村裡的婦女們一邊聊天一邊用稻草編織籃子,這籃子是用來保護酒壇子用的。現在交通不便,運輸更不便,為了減少損失隻能多想辦法。
安荔濃就讓大家按照酒壇子的大小來編軟籃子,讓酒壇子多一層保護,更貴的酒就在酒壇子外麵再填一層稻草,總之要儘量減少損失。
清河鎮沒有運輸公司,需要托運就隻能到市裡。所以石河村的人要先把酒送到市裡,然後再通過運輸公司送往各地。
不僅增加了人力,還增加了運輸成本。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石河村自己沒有車?
當然,即使有車也沒有路。
“修路,必須修路。”
“想要致富,先修路。”
但是,人手不足,資金不足。
石河村窮,安國邦愁得皺紋都起了。
石河村富裕了,安國邦還是愁的直掉頭發。
“爸,能不能請專業的工程隊來修路?”
安國邦搖搖頭,“不能。”
工程隊太忙,根本就輪不到石河村這樣的小地方。想要修路,隻能靠自己。
“那我們就靠自己吧。”安荔濃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自力更生吧。”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我們要自強自立。”
正滿頭‘難,難,難’的安國邦聽著寶貝女兒自我打雞血,突然笑了起來,“是。我們要自強自立。”
修路的事情可以慢慢來,但安排誰去京市的事情需要儘快確定下來。
冷秋月的爸爸很給力,在京市幫石河村談下了好幾個櫃台。櫃台的員工不需要供銷社發工資和福利,所以可以自己安排人。
冷秋月算一個,然後還需要四個。
安荔濃想給楊雪晴安排一個。雖然楊雪晴有工作,但她現在的工作距離家遠,工作累,工資福利不好。
安國邦沒有意見,但村裡人肯定會有一些想法和說法的。
“村裡人應該不會同意。”
從親疏遠近看,村裡人肯定是想要安排自己人過去。如果工作在清河鎮或者市裡,村裡人肯定早已經爭搶起來了。
但京市......太遠了。
人生地不熟,語言不通,大家不敢,沒有勇氣。雖然大家都想要走出石河村,但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賣出第一步的。
既然決定把工作給楊雪晴,安荔濃肯定會負責說服大家的。想要說服村裡人並不難,楊雪晴是京市本地人,對當地環境熟悉,而且,楊雪晴曾經在石河村生活過,對石河村也有一定的熟悉。
最最重要的是,楊雪晴是安荔濃的親媽。
“郭杜鵑也算一個。”安荔濃看重的是郭杜鵑開拓的能力,不過,郭杜鵑想要拿到工作就要先學普通話。
石河村在粵,大家說的是粵語,也就是本地人俗稱的‘白話’。
語言都不通,怎麼賣酒?
所以,安荔濃可以給郭杜鵑一個機會,就看她能不能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