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特色?
安九爺釀的酒,這是彆人學不來的。
所以,在和安荔濃商量後,安國邦確定了以酒為發展的致富路。以酒為主,以養豬場、桑基魚塘為輔的發展致富路。
養豬場產生的糞便能漚成肥料,促進青梅、桑樹的生長,產出更多更好的青梅和桑葚。更多更好的原材料能釀更多更好的酒。
養豬場和桑基魚塘就像左右護法一樣,護著‘清河酒業’的發展。整個計劃聽起來很大,需要用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的時間去完成。但安國邦對自己有信心,他一定能看到石河村的人富裕起來。
作為勝利公社的領導,陸天明既期待又擔心石河村的發展。不過,想到近乎妖孽一般的安荔濃,陸天明又放心了。
能把差點‘關門大吉’的製皂廠救活,就能看出安荔濃聰明也有本事。再看石河村這兩年的發展變化,陸天明堅信安荔濃是個有本事的人,應該能讓石河村越來越好。這不僅僅是石河村收益,還能帶動整個勝利公社發展。
去年,很多村跟風石河村搓艾絨賣酸菜也賺了不少錢,讓大家在吃飽穿暖的情況下還能多吃幾次肉。
大家的要求很簡單,吃飽穿暖還能多次幾次肉就是幸福。每次想到這,陸天明心裡就酸澀酸澀的,好像被檸檬酸浸泡了一天一夜。
大家的要求都這麼這麼的簡單了,而他身為領導竟然還不能滿足,真的太失敗了。自認為全心全力的陸天明依然愧疚,愧疚自己的能力不足。
哎。
可惜安荔濃的年紀小了些,否則陸天明真想把安荔濃請到公社來,讓她指點一下公社的發展。現在,就連公社都在看石河村的發展,想要借鑒,想要學習。但石河村的變化多以山、地為主,例如開荒,例如把沼澤地變魚塘等等。
勝利公社就是想學習,也學習不來。
陸天明隻能讓其他大隊其他村多學習,跟上石河村的發展腳步。至於石河村,即使不高興也不能說什麼,因為共同富裕是目標。
聽說安國邦花大錢從省城請來了好幾位退休的養豬專家後,陸天明看他的眼神就完全不同了,在窮到底褲破的年代,大家想的都是這麼賺錢,怎麼省錢。
花錢請專家?
不。
他們舍不得。
寧願用這筆錢買飼料養豬,也不願意請專家,大家就是這麼的現實。現在,安國邦竟然以請就是好幾位......
牛人。
也是狠人。
然後,陸天明又想到勝利公社能不能也搞養豬場?能不能也從省城請來養豬專家?
聽到‘養豬專家’幾個字從陸天明口中出來,安國邦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很清楚,石河村請來的不是什麼養豬專家,隻是省城養豬場的老員工,還是最基層的工資最低的員工。
但小荔枝說了,基層員工有更多的實踐經驗。一天天坐辦公室的領導,實踐經驗肯定不如基層老員工豐富。
但為了好聽,為了嚇唬人,為了更正式,安荔濃要求安國邦和大家統一稱呼他們為‘專家’。
不過,這幾位老員工的經驗也是真的豐富,不僅教石河村人養豬,還親力親為的照顧豬場。如何能減少養豬場的發病率?
如何把豬養的更肥更壯肉質更好?
每一位‘老專家’都有自己的經驗,然後再結合石河村的實際養豬,養豬場的小豬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蹭蹭長。
可謂是一天一個樣。
讓人看著就眼饞,想要抱一隻回家。
陸天明過問了石河村的養豬場、魚塘、開荒後,拍拍安國邦的肩膀,“好好乾。”
“我會的。”
突然,安國邦想到出門前,安荔濃再三叮囑的‘會哭的孩子有奶喝’,向領導彙報工作不能隻說成果。
但更要說難處。
回報工作不僅要說有多少收獲多少成果,還要說付出了多少努力,遇到多少艱難,然後還有多少難題沒有解決,需要領導幫忙。
領導就是為大家解決困難的存在,有困難不找領導,領導有好處也想不到你,因為他會認為以為你不缺。
安荔濃提點老父親,不管什麼時候,見到領導的時候都要既表明自己能乾又要哭窮。
撈功勞的時候要大聲,哭窮的時候更要大聲。
安國邦嘴角抽抽,不太習慣,他習慣不給領導添麻煩,習慣了有困難自己迎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