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去,你們......”安荔濃有些不確定,“你們能走吧?”
如果不能走,還要找人背回去。
安荔濃突然覺得自己給石河村找了一堆的麻煩,算了,算了,隻要腦子還在,隻要腦子不壞,她就能連本帶利的要回來。
安荔濃默默安慰自己,告訴自己,她要的是這些人的腦子。身體不好沒有關係,不能乾活也沒有關係,隻要腦子在,她就不會虧本。
安荔濃笑容燦爛的看著大家,“都能走吧。從農場到石河村大概要走三個小時,如果不能走也不要勉強,我們再想辦法。”
大家看向安國邦,在他們看來,安荔濃還是個小孩子呢。在大家眼中,安荔濃就是跟著大人過來玩耍的小孩,所以大家都沒有看她。
安國邦被眼前這群老弱病殘給打擊到了,久久回不過神來。安荔濃扯扯安國邦的衣擺,讓他說幾句,安撫一下這群人忐忑不安的心。
安國邦看著惶恐不安的人,喉嚨發癢,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能說什麼?
安撫?
沒用。
人在前路未明的時候,任何安撫都不過是隔靴撓癢。
說一些好話?
安國邦看一眼旁邊的農場長等人,說了就是自找麻煩,不能說。
思來想去,安國邦生硬的說了一句,“到了石河村,好好乾活,好好過日子。”
安荔濃和張川同時嘴角抽抽。
人群裡有人認出張川,但不敢打招呼,隻是猜測這次的事情是不是和張川有關?雖然他們人在農場,但也聽說過石河村的變化。
附近村的很多人都在羨慕石河村人不僅能吃飽,還能吃肉。當然,他們也羨慕。在被送到鄉下之前,他們誰缺一口肉?
但現在......嗬嗬。一年兩年甚至三年不聞肉味。
哎。
真真是落水的鳳凰不如雞,落魄的太子不如草。
隻是,他們想不明白,為什麼越來越好的石河村會把他們這群不能乾活的人要走?他們去石河村能乾什麼?
開荒種青梅?
還是挖魚塘養魚?
忐忑不安。
有人偷偷看一眼張川,希望他能給一些暗示。
張川站在安荔濃和安國邦身後,輕易不敢說話。這裡眾目睽睽,要是因為激動而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就不好了。所以,有什麼話還是一會在路上說,或者回到石河村再說。
來日方長,不急在這一時。
張川給認識的人使眼色,可惜對方接收不良,看過張川的眼神後更害怕驚恐了。
“好了。我們要回去了。”安荔濃拍拍手,然後真摯的祝福農場,“越來越好。”更祝福農場長,“身體健康,步步高升。”
農場長愣了一下,然後就樂嘻嘻的笑了起來,覺得安國邦的女兒真不愧是從京市來的,會說話。
說出的話好像帶著糖,讓人聽著甜蜜蜜的。
農場長拍拍安國邦的肩膀,一臉羨慕妒忌,“老弟,你真好命。”
命,太好了。
前妻不僅幫他養大女兒,還養得這麼漂亮,教育得這麼好,聰明又能乾。以前大家笑話安國邦娶了個城裡女人,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現在誰不羨慕他?
隻要有腦子的都能看明白,石河村的變化和安荔濃有關。而農場長和陸天明有交情,知道的要更多一些。
知道救活了勝利公社製皂廠的人正是眼前這個看著天真可愛的小姑娘,還知道上麵之所以會給石河村送腳踏脫穀機也是因為安荔濃。
農場長眼饞石河村的開荒機械,但他和安國邦的交情不深,不好意思在石河村也忙著開荒的時候開口借用。
農場長想要走安荔濃的關係,看能不能給農場買一些農用機械。但,因為是第一次打交道,不了解安荔濃,而隻能暫時擱置。
“如果農場有多餘的草可以送到石河村。石河村有魚有肉,還有酒,想換什麼都可以。”
如今,石河村的小豬崽在慢慢長大,正是需要大量豬草的時候,而魚塘裡的魚還有牛棚裡的牛也需要。
石河村的老人、孩子都忙著割豬草,但依然不夠。有時候,大人下工了還要拖著疲憊的身體去山上摟一把豬草。
這樣下去,絕對不是辦法。
不是豬崽因為缺少食糧而沒有長成他們想要的百斤大豬,就是村裡的大人因為太累而影響了身體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