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荔濃表示懷疑,像安十三嬸那樣的人能確保自己不插手兒子兒媳婦的小家庭?如果她管不住自己,想要插手怎麼辦?
當初郭杜鵑會和安樹根離婚,也是因為安十三嬸作妖。
難道再次分開?
郭杜鵑抬手撩撩頭發,笑了笑,笑容得意,一切儘在掌握中,“我一個月給她十元,她不管不問。”
如果安十三嬸敢伸手她的小家庭,郭杜鵑就敢就立刻停了養老費。
郭杜鵑沒告訴安荔濃,她恐嚇安十三嬸,隻要她敢唆教安樹根什麼不好的事,她就敢甩了安樹根找更好的,她有本事,能賺錢,想要找什麼樣的男人沒有?為什麼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即使她是二手貨也比很多年輕小姑娘更搶手更有市場。
安十三嬸再三保證,絕對不會打擾他們小兩口。隻要郭杜鵑的養老費到位,她事不關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就算郭杜鵑磋磨安樹根,安十三嬸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自己看不到。
如果安荔濃知道,肯定要感慨一聲,‘靠。有錢能使鬼推磨。’,
“有個男人在身邊,我也放心些。”在確定要去京市前,郭杜鵑就認真的想過了,她一個單身女兒在石河村生活都不容易,更不要說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市。彆人探究的目光甚至流言蜚語先不說,如果遇到什麼壞人壞事,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不是第一次出門的郭杜鵑很明白,女人總是比男人更容易遇到危險,身邊有個男人在,總會容易幾分。即使安樹根懦弱,但總是個男人,有他站在身邊,彆人也會顧忌三方,這就足夠了。
所以,郭杜鵑在再三考慮再三衡量後,決定帶安樹根去京市。
安荔濃瞬間愣住,“不好意思,我沒想到這方麵。”一個單身女人孤身在外,的確不安全。安荔濃拍拍額頭,她還是沒能入鄉隨俗。
她忘記了,現在還不是後世天眼遍布的時候。
在後世,一個姑娘在陌生的城市打拚,一個人生活是再常見不過的事情。但現在,還真不多......
“對不起啊。我沒有安排到位。”幸好郭杜鵑想到了,否則,郭杜鵑要是在京市出什麼事,她真的難辭其咎。
郭杜鵑搖搖頭,“你還小。”在郭杜鵑看來,安荔濃還是個小姑娘呢,怎麼可能麵麵俱到?雖然安荔濃聰明能乾,但還是個十多歲的孩子呢。
“我想想,安樹根在京市能乾什麼?”
安荔濃還真有些為難,安樹根膽小懦弱,讓他去賣酒明顯是不行的,不過,偶爾在郭杜鵑忙的時候還是能幫一些小忙的。
郭杜鵑要在京市開拓市場,肯定就不能一直守在供銷社的櫃台,肯定要走出去的。但安樹根......
安荔濃想來想去,“還是讓他學著賣酒吧。”膽小懦弱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起碼不容易得罪人。
安國邦聽說安樹根要去京市,也愣了一下,然後就為安樹根高興。在安國邦看來,郭杜鵑絕對是最適合安樹根的女人,安樹根和郭杜鵑的性格脾氣也正好能互補。
一個膽子小,一個膽大包天;一個懦弱,優柔寡斷,一個強勢有主見......剛剛好。
準備要出發了,安國邦舍不得寶貝女兒。如果不是實在太忙走不開,安國邦也想要陪著女兒一起去京市,照顧女兒安全。
安老太唯恐天下不亂的來找安國邦,讓他不要讓安荔濃回京市,還肯定的說,安荔濃會想楊雪晴那樣,回了京市就不會再回來。
“京市那麼好,她怎麼願意回來?”
“肯定不願意的。”
“就應該把她困在石河村,一輩子在石河村,插翅難飛。”
“要是楊雪晴那個賤人舍不得讓她回來怎麼辦?”安老太恨不得破開安國邦的腦子看看裡麵裝的是不是柳絮,“小荔枝不回來,我看你怎麼辦?”
“你已經不行了,你隻有小荔枝一個孩子。你怎麼就這麼傻,讓她回京市去?”
“你是不是蠢?”安老太抬手就在安國邦的手臂上掐一把,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蠢貨?”
“你就不能聰明一點點?”安老太比劃著小尾指的指甲,“這麼一點點就好。”
“哎。我看你以後怎麼辦,怎麼辦?沒有人給你養老送終,哭都沒有眼淚。”
安老太恨不得抓著安國邦的手用力地狠狠的咬一口,怕拍額頭,“全石河村,就數你最蠢。要是有我的三分聰明,你也不至於......”安老太瞪了安國邦一眼,“你看看你,以後生不出孩子,還不多對小荔枝上心,還敢讓她回京市見楊雪晴那個賤人。”
“蠢啊。氣死我了。”安老太氣得原地跺腳,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她辛苦生出來的兒子怎麼會這麼蠢?
“你在部對的時候是不是摔著頭了?”安老太很懷疑,安國邦當初傷的不是腳而是腦子。小時候很精明狡猾的一個人,怎麼從部對回來後就變蠢了?
如果不蠢,安老太想像不出他堅持娶楊雪晴的原因,肩不能扛,手不能抬,嬌氣又矯情;如果不蠢,更想不出他願意離婚讓楊雪晴回京市的理由;如果不蠢,現在就不可能讓安荔濃回京市......
“哎。我求你了,聰明一分吧。”
不管安老太說什麼,安國邦都當聽不到,隨便她吵吵鬨鬨。安老太氣得想要立刻坐在地上打滾,但她今天穿了新衣服。
安國邦視而不見,冷靜的看著罵他蠢的親媽,任由她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