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能等著父母賺錢買肉,還能理直氣壯的嚷嚷,也能理所當然的埋怨父母沒用,不能賺錢天天吃肉。
長大了,卻是要去賺錢給父母和孩子買肉,辛辛苦苦,然後還要被父母和孩子埋怨。即使有肉,第一時間想到的也不再是自己。
楊雪晴戳戳兒子的額頭,“知足吧。”
他們家的日子已經算好了。
否則也不會引起彆人的妒忌,引來流言蜚語了。
“吃飯吧。不要客氣,就當自己家。”楊雪晴招呼郭杜鵑和安樹根、商周等人。為了招待客人,楊雪晴可是咬著牙狠下心的切了很大一塊肉。
不僅有肉,有魚,還有蛋,也算是豐富了。
但安荔濃沒想到吃飯都不能消停,楊雪晴家的鄰居竟然在他們吃飯的時候端著飯碗上門‘借肉’。
是的。
口口聲聲說要‘借肉’,但想也知道肯定是有借無還。
郭杜鵑和安樹根都傻眼了,還能這樣?
他們不是沒有見過借肉。在鄉下,誰家要是突然來了親戚,家裡沒有準備著肉菜就會從彆人家借來一塊臘肉或者臘腸。
但從彆人家的菜碟裡‘借肉’?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聽到,真的太奇葩了。
不過,楊雪晴卻已經習慣了,聲音冷硬,“沒有。”然後毫不客氣的關上門。
一看就知道這不是第一次。
郭杜鵑看向安荔濃,城裡人的麵皮都這麼厚嗎?雖然說鄉下人在吃飯的時候也喜歡端著飯碗在村裡轉,但除了小孩子一般大人不會轉去剛好正好吃飯的人家。
大家一般都是端著飯碗,在村口或者村尾和大家說說話,聊聊天。
像這樣找準彆人吃飯的時間,然後端著飯碗上門‘借肉’,這臉皮是不是太厚了些?
不。
不應該不是臉皮厚,而是沒臉沒皮。
安樹根看向郭杜鵑,小聲嗶嗶,“城裡人果然不一樣。”真的太不一樣了,竟然能把‘上門乞討’說成理直氣壯的‘借’。
真的太佩服了。
要是臉皮足夠厚,時不時的從鄰居家借‘油鹽醬醋’,一個月是不是能省下好幾塊錢?
郭杜鵑一個眼刀砸過來,“少嗶嗶。”
安樹根立刻低頭扒飯,用實際行動表示他‘兩耳不聞窗外事’。如果不是在彆人家做客,郭杜鵑肯定要扯一把安樹根那高高豎起的耳朵,太礙眼。
楊雪晴鎮定,冷靜,淡定,“我們吃飯,不用理會。”即使外麵的人說要去舉報楊雪晴資本生活,楊雪晴也沒有皺一下眉頭。
該吃飯吃飯,該吃菜吃菜,還能有心情照顧到兒子、女兒。
宋青城是個老實人,也知道鄰居丟臉了,不過丟的不是他和他家的臉,所以也不管,該吃吃,該喝喝。
隻是在聽到某些難聽的話時,還是會不悅的皺起眉頭。
安荔濃暗罵外麵的人不做人,編排是非,造謠生事。
楊雪晴給安荔濃夾塊肉,“一群吃飽了撐著的人,不用管。”當然,想管也管不過來。不過是讓自己生氣而已。
安荔濃同情的看了楊雪晴一眼,真是吃喝都不安心。
“真的不用管嗎?說得這麼難聽。”
楊雪晴搖搖頭,“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先由著他們猖狂。”楊雪晴冷冷一笑,“我可不是好惹了。”
不管結婚前還是結婚後,楊雪晴都不是好招惹的人。
看娘家嫂子對她的態度就知道了,這絕對不是個善茬子。即使她帶著前夫的女兒回娘家,娘家嫂子也不敢對她指手畫腳。
“吃飯,吃菜。”
“不要客氣。”
楊許晴笑看向郭杜鵑和安樹根,“在鄉下,家家戶戶都是獨門獨戶,而且有大院子。但京市住房緊張,一個院子住了好幾家人,生活肯定是不如鄉下方便隨意的。”
“有些人家喜歡說閒話,有些人家貪圖小便宜......什麼樣的人都有。你們在京市住久了就明白。”
楊雪晴又向郭杜鵑和安樹根傳授一些生活小技巧,郭杜鵑和安樹根認真聽著,用心記著。京市的鄰裡關係和鄉下是不一樣的。
“但也沒有必要被外麵那些人嚇到。不是所有人都這麼蠢這麼壞這麼惡毒的。外麵那些人?”楊雪晴撇撇嘴,“也不是天天鬨的。”
“不用怕,習慣就好。該吵的吵,該打的打。不管在哪裡,都是‘人善被人欺,馬上被人騎’。自己強硬起來,彆人就彆想欺負你。”
楊雪晴拍拍郭杜鵑的肩,“彆擔心。哪裡都是好人多。哈哈。彆嚇著了。”
郭杜鵑和安樹根心有餘悸的搖搖頭,“不會。”其實,早已經嚇壞了。不管是安樹根還是郭杜鵑都對京市的成活充滿了擔憂。
但既然來了,也隻能硬著頭皮咬著牙堅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