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荔枝?會出事的。”好幾天過去了,一斤酒都沒有賣出去,想想就心塞。
京市的消費水平本就高,郭杜鵑和安樹根兩人過得心驚膽戰。每買一樣東西,就在心裡默念一句‘清河鎮鬼了多少多少’。
錢,一天天的花出去。
但是,酒卻沒有賣出去。
這讓郭杜鵑和安樹根怎麼能安心?吃不好,睡不著,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下來。雖然安荔濃一再開解,讓他們放平心態,順其自然。
但郭杜鵑和安樹根看著紋風不動的酒,一天比一天急。
急得他們都想要叫賣了。
但是,在供銷社叫賣?
那是肯定不行的。
在供銷社上班的人,那個不是鼻孔朝天,一副看不起全世界的樣子?如果他們敢叫賣,彆人就敢笑話他們的祖宗十八代。
哎。
但是這麼多的酒賣不出去,怎麼辦?
心急。
急死人了。
“杜鵑姐,如果想要買酒的人和買糧食買衣服的人一樣多,那才叫出事。”
現在什麼最重要?
糧食。
其次?
衣服、布料。
至於酒?
可有可無。
再說,想要買酒還需要酒票。一般人哪來的酒票?
什麼人會有酒票、香煙票?
領導。
所以,即使幾天過去,一斤酒也沒有賣出去,安荔濃依然不慌不忙。供銷社的這點小銷量從來不是安荔濃的目標,她的目標是京市的各大工廠。
“小荔枝,你一點都不急?”
“為什麼要急?”安荔濃挑眉,“急也沒用啊。”
郭杜鵑訕訕,能說她看著賣不出去的酒急得嘴角都起泡了麼?但看著安荔濃平靜的雙眼,郭杜鵑莫名的覺得自己有些驚慌過度了。
可能最近隻花錢沒賺錢,讓郭杜鵑很沒有安全感,所以有些急切,有些慌張。看著冷靜的安荔濃,又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
郭杜鵑感慨一聲,還是心態不穩。
看來,她還是要多鍛煉。連安荔濃一個小姑娘都不如。
算了。
安荔濃就不是一般的小姑娘,不是她們這些凡夫俗子能比的。
人比人氣死人,為了長命百歲就不要和比自己強太多的人比較了,沒有必要。不過是雞蛋和石頭的區彆而已。
“小荔枝,你在畫什麼?”郭杜鵑看著安荔濃桌麵上的圖紙,一張張,上麵還詳細的標注著尺寸和零件的小要求。
安荔濃擺擺手,“秘密。”
“秘密?那我不看。”郭杜鵑立刻坐得遠遠的,假裝自己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不知道。
雖然安荔濃會教石河村的人做皂,會教小夥伴們做收音機等等,但郭杜鵑明白,彆人願意教是一回事,被覬覦又是另一回事。
安荔濃可以教,但他們不能覬覦。
所以對安荔濃畫出來的東西,郭杜鵑雖然好奇但卻從不多問。不過,郭杜鵑還是要提醒一句,“小荔枝,雖然我不知道你畫的是什麼,但看這精細的樣子應該也是很重要的好東西,你就這樣......大大咧咧都在招待所畫,是不是不太好?”
“要是被彆人看了去,或者偷了去......”
“大隱隱於市。越是藏著掖著,越是會引起彆人的好奇和注意。”
就好像一個人帶了錢出門,因為擔心掉了,被偷了,時不時的摸一下褲兜,小心翼翼。
然後就真的丟了。
如果大大方方,渾然不覺,最後可能還丟不了。
雖然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但事實是安荔濃趕時間,而且沒有更好的地方方便她畫圖,隻能隨意了。
再說,再說,她畫的也不是什麼需要嚴格保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