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大家都沒有辦法,都看向安荔濃。
村委會都是本地人,習慣了在田裡地裡找吃的,隻能看到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想不了太長遠。他們習慣了聽安排,上麵怎麼安排就怎麼做。
讓他們自己想辦法?
不好意思,想不出來。
一輩子就沒有動過腦子,腦子早就已經生鏽了。
每天,上工,吃飯,睡覺,安排得明明白白,哪來需要腦子?
一天天不用,再用就發現已經不靈活了。
不靈活了怎麼辦?
能怎麼辦?
不用唄。
聽領導安排就好,跟著聰明人走就好。
“我們集思廣益,群策群力,希望大家暢所欲言。有什麼好辦法儘管說,不管有用沒用,都是為了石河村,為了清河酒,希望大家多多發散思維,踴躍發言,積極參與。”
“石河村是我們家,發展靠大家......建設美好家園,人人有責。”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安安靜靜。
顧敬業突然笑了笑,小姑娘很會說話,真不知道她是哪裡學來的,說話一套一套的。
“大家討論討論,不要太客氣,也不要擔心說錯話。大家都是熟人、自己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安荔濃擺擺手,“不要拘謹。”說著,從小布兜裡拿出一把龍眼乾慢慢吃。
龍眼殼曬得硬邦邦的,要用力才能捏破,太用力又擔心龍眼殼的碎渣掉在龍眼肉裡。安荔濃喜歡吃圓肉,不喜歡龍眼乾。但是,圓肉又總覺得不乾淨。
石河村的圓肉晾曬很隨意,就是剝開殼去掉核,然後攤開放在稻草席或者簸箕上晾曬。白天放在太陽底下曬,晚上則放在柴房或者廚房等地方。
然而,石河村不缺老鼠和蟑螂。
不可避免的,會有老鼠或者蟑螂從圓肉上爬過。
安荔濃每次用圓肉煮湯一半都是一洗再洗,有時候乾脆就不用,因為她擔心一顆老鼠屎壞掉一鍋湯。
剛來石河村的時候,安荔濃就從圓肉上吃出了老鼠屎的味道,讓她連續三天吃不下任何東西,實在是太惡心了。
所以,村裡人常說安荔濃矯情。
老鼠屎而已,誰沒有吃過?
圓肉裡,青梅肉裡,還有芒果乾、紅薯乾裡都不可避免的存在,習慣就好。
不好意思。
安荔濃習慣不了。
所以她每次做紅薯乾或者芒果乾的時候都一再小心,就怕被老鼠或者蟑螂掉了她的全部心思。
彆人家看到紅薯乾裡有老鼠屎一般都是把老鼠屎挑出來,但安荔濃則是扔掉全部。不過,也不是隨便扔的,畢竟是糧食,一般都是送給鄰居鐵蛋媽。
鐵蛋一邊接收她的紅薯乾一邊埋怨她矯情。
所有,相對圓肉,安荔濃更常吃龍眼乾。
雖然麻煩,但乾淨。
安荔濃一顆一顆的剝著龍眼乾,然後聽大家討論。
村委會眾人的意見都很稚嫩,甚至有些幼稚,但都認真用心。畢竟,安荔濃說得對,‘石河村是我家,發展靠大家’。
能出一分力就出一分力,絕對不會打折扣。
可惜,因為文化有限,見識有限,眼界有限,想法都很‘小學生’。
“小荔枝,想什麼?”顧敬業從安荔濃手裡拿走幾顆龍眼乾,輕輕一捏,殼就破了,“想什麼?這麼入神。”
“我在想一句話。”
“嗯?”
“趁著年輕的時候多出去看世界,才能更從容的對待世界。”一個人的見識和眼界不可能與生俱來的,需要出門多看。
顧敬業點點頭,“嗯。”
可惜現在不能出走。
“如果你能出去走走,肯定會有更大的收獲。”
安荔濃的確聰明,但同樣的眼界不夠,而眼界和見識、擁有有關。
彆看安荔濃在石河村人麵前蹦躂的歡暢,但在顧敬業眼中還不夠看,算不上有天賦的天才。隻能說安荔濃贏在了起跑線上,真論腦子論智商,安荔濃不如商周,不如鐵蛋。
安荔濃也明白,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代表她就比彆人更高。
“以後會有機會的。”而且,時間不會遠了。
顧敬業:“希望吧。”
安荔濃沒有多說,一邊吃龍眼乾一邊認真聽大家討論,想要看看是否有讓她耳目一新的觀點。
很可惜,沒有。
“九爺爺,你有什麼想法嗎?”
安九爺白了安荔濃一眼,“我是釀酒師傅。”至於酒能不能賣出去?怎麼賣出去?能賣出去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