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石河村清河酒還在促銷中,但購買裡已經趨於平穩,安荔濃也閒了下來。
閒下來怎麼辦?
當然是操心門市部的事情了。
趙平無奈的看著安荔濃,急什麼?他最近忙著呢。
我不忙。所以無聊。
再說,我也是希望石河村的人儘快過上好日子。嘻嘻。一個門市部而已,不過是領導一句話的事情。
趙平氣呼呼,這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的確是一句話,但這其中牽扯到的利益是一句話的事情嗎?關乎這方方麵麵。再說,現在買賣都是有計劃,有規定的。
突然增加一個門市部,這......不知道牽動多少人的利益,不知道踩了多少的小尾巴。
如果真是一句話的事情,他也不會這麼為難了。
趙平用力瞪了安荔濃一眼。
不明白她一個小姑娘哪來這個多主意,哪來這麼多的精力。
安荔濃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我也是有貢獻的不是麼?而且,她的貢獻應該不小。
你已經要了獎勵。
安荔濃嘟嘟嘴,嘟囔一聲,小獎勵。
那也是你要的。
趙平抿抿嘴,你就不能好好學習?這想一出是一出的,像誰?
什麼想一出是一出?安荔濃挑眉,我這是為了讓父老鄉親過上好日子而積極開動腦筋,發散思維。
我為的是石河村人民。
現在人人平等,共同富裕。搞這麼多事情,也不怕彆人說你是資本主義,是要被割尾巴的。
趙爺爺,人人平等不代表人人貧窮。再說,這是村集體的利益,又不是我個人的。我是為了人民,為了石河村,為了勝利公社,為了清河鎮......
安荔濃理直氣壯,她不是為了自己,沒有任何私心,她為的是人民。
為了讓人民過上更好的生活,她寧願刮下一層又一層的腦細胞。她死的腦細胞,比彆人掉的頭屑還要多,這都是為了誰?
哼哼。
她如此聲明大義,不誇讚就算了,竟然還想給她扣帽子?
呸。
趙平詞窮。
既然你喜歡開動腦筋,那就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要讓他一把老骨頭來操心。我告訴你,這件事困難重重。
如果不是你有貢獻,彆人早就送你一頂大帽子了。
安荔濃不知道,因為安呈恢複名譽的事情得罪了一批人,這些人對已經死了的安呈沒有辦法,在生氣也不能挖他的墳是不是?
一群幾十歲的大人去對付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也顯得小心眼,但很多時候不需要出手對付,不需要什麼實質性的動作,一句話就能決定很多事。
有人說‘安荔濃的思想很資本,真不愧是安呈教出來的學生。’
如果不是安荔濃的那些‘小作文’如了大大領導的眼,就憑著這句話就足以讓安荔濃麻煩纏身了。
小荔枝,真的很困難。
辦法比困難多。遇到困難,腦筋轉一轉,想一想,蹦躂一聲,辦法就有了。安荔濃說得隨便,隨意。
好像這壓根就不是難事。
你呀。趙平無奈搖搖頭,陪我走走。
安荔濃扶著趙平慢慢走,一邊走一邊聊。趙平想要聊科學,安荔濃卻更想談石河村和清河酒。
趙平說安荔濃寫的《計算機暢想》,安荔濃卻說起石河村養的豬。
明明是牛頭不搭馬嘴的話題,但卻異常的和諧。
趙平說安荔濃的暢想很大膽,安荔濃說要把石河村的豬肉賣到京市來。
......
趙爺爺,不是說老師的名譽恢複了嗎?那屬於老師的東西呢?
歸還嗎?
什麼時候歸還?
或者是,就當這回事?
人死了,彆人瓜分了他的東西,然後就假裝這些東西是自己的。主要一直不還,就一直都是自己的。
而且,死人也不會要東西。
趙平愣了一下,那些是身外物。趙平努力了,但很多東西......雖然失望,但趙平隻能安慰自己,身外物不要也罷。
不要也罷。
滿心的無奈。
有些東西還回來了。
屬於安呈的科研成果,除了他出事前的最後一個研究,其他都回歸到安呈名下了。
當初風聲傳出,安呈是有機會離開的。但因為最後一個研究已經到了最後階段,他舍不得放棄,所以留了下來。
有人想要搶安呈的研究成果,所以在確定安呈的研究接近成功的最後階段時,毫不猶豫的一腳踩下安呈,霸占了他所有的研究資料。
這些人覺得既然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即使沒有安呈,他們也能完成,所以毫不猶豫的搶了他的成果。
可惜,這些人想得太美好了。
安呈也不是吃素了。
這項研究,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的進展。
明明成功在望,好像就差一扇門,隻要推開一切觸手可及。但是,他們在門內彷徨徘徊了一年又一年,卻沒有任何的進展,好像進入了‘鬼打牆’。
安荔濃嗤笑,自作孽不可活。
趙平歎口氣,相對於安荔濃的‘快意恩仇’,趙平想得更多的是國家投入的資源,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的投入。
浪費。
如果不是對安呈的盲目信任,如果不是這項研究太重要,早就被砍了。
安荔濃滿眸嘲諷,那些人也不甘心吧?
應該在想,再晚一點點對安呈出手就好了。嗬嗬。蛀蟲。
趙平臉色發黑,更多是無奈。
趙叔叔。孫雅眼神刻薄的看著安荔濃,嫌棄,厭惡,憎恨,不甘......
安荔濃驚訝,她竟然在一個陌生人的眼神裡看到這麼多的情緒,還是負麵的情緒。
誰?
嚴肅得想教導主任。
消瘦過高的顴骨述說著她的刻薄,眼神如刀,一把一把的小刀朝著安荔濃飛來,好像在玩飛鏢。
安荔濃看向趙平,眼神詢問‘這人是誰?為什麼看她的眼神好像在看殺父仇人?’
不對。
應該說看她的眼神好像在看‘破壞彆人感情的小三。’
是了。
就是這樣的眼神,輕蔑,嘲諷,不甘,厭,憎恨......這不是情敵之間最常見的眼神嗎?
但是,她們的年齡不對吧?
眼前的女人至少也有四十歲了,而她還是個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