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的確像傳說中的那樣,和藹可親,親近又和善,笑起來很親切,給安荔濃一種和長輩話家常的錯覺。
好像她麵前的不是大領導,而是一位疼愛她的長輩。
關心她的成長,關心她的學習,關心她的生活,然後問候她父母的身體。看著,比安老頭更和藹,更可親,更讓人想要親切。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大領導,安荔濃突然想起崔老先生。
以前,安荔濃看的時候,就很奇怪到底什麼才是‘身居高位’的氣質?很多都寫,身居高位的人隨隨便便一個眼神就能‘滅霸’,能讓人後背脊發涼,讓人後背冒汗。
崔老先生則說,那是虛張聲勢,或者故弄玄虛。
真正高位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向彆人施壓?又不是閒得慌。
越高位看得就越遠越多,看得就越開,心態就越平和越平穩。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動不動就來個‘眼神殺?’
高位的人,一般都是‘笑臉殺’。
微笑著置人於死地。
讓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崔老先生讓安荔濃少看,有時間看,還不如多出去走走看看,即使是去打個鐘點工也比看強。
想到溫和的崔老先生,安荔濃忐忑的心突然就平靜了下來,麵對大領導時的緊張也煙消雲散。
看著突然放鬆下來的安荔濃,大領導有些意外。
除了幾個老朋友老夥計,很少有人在他麵前能如此放鬆。難怪趙平說,‘小荔枝是個奇怪的讓人意外的小姑娘。’
的確很讓人意外。
大領導雖然忙,但也抽時間和安荔濃閒話家常,就當是放鬆。所以給安荔濃一種很輕鬆的錯覺,就好像一位很久沒有聯係很久沒有見麵的親人長輩,開始的時候有些生疏有些疏遠,但慢慢的就熟悉起來,熟絡起來。
安荔濃放鬆後就有些放飛自我,想到什麼說什麼,有什麼說什麼,說到高興的地方手足舞蹈,眉目飛揚,本就明亮的大眼睛好像正午的太陽,熠熠生輝。
安荔濃很高興,有些小話癆,從京市一直說到石河村,從清河酒說到清河艾貼,還有石河村的養豬場,魚塘。
石河村清河酒有多好?
千年曆史,能不好?
清河艾貼棒棒噠,誰用誰誇。
豬肉、魚肉,那更是噴噴香。
安荔濃誇起石河村來,那是猶如江水般滔滔不絕,一套一套的,不知道她哪來這麼多的形容詞,說得領導都好奇石河村。
石河村到底有多好?
才能讓安荔濃這個剛回石河村不久的人就以發展石河村為己任?努力帶著石河村人發家致富?
從調查到的資料看,安荔濃和石河村人的聯係並不深,她更多時候是在自己家裡和小夥伴們一起學習,然後就是幫助老父親安國邦一起建設石河村。
石河村能有今天,可以說全是安荔濃功不可沒。從腳踏脫穀機開始,到製皂廠,然後到清河酒,再到養豬場、魚塘等等,每一項都有安荔濃的影子在。
這是一個能折騰也喜歡折騰的小姑娘。而且,也折騰出了成績。現在石河村的生活水平比附近村最少高處五成。
如果說安荔濃對石河村有多少感情,好像也沒有。
倒不如說她心疼老父親。
能說說桑基魚塘嗎?
一年多前,‘桑基魚塘’幾個字就隨著安荔濃的資料一起入了大領導的耳。安荔濃會入大領導的耳,是因為安呈。
而大領導能記住安荔濃,是因為‘桑基魚塘’。
一個在京市長大的小姑娘,到石河村不久,就做出了讓大部分農業專家驚豔佩服感慨‘廉頗老矣’的‘桑基魚塘’計劃。
當是不少專家討論‘桑基魚塘’的可行性。但因為還沒有出成績,所以沒有一個定論,而領導也暫時放下了。
現在,領導想要聽聽‘桑基魚塘’的成果。
啊?安荔濃猛地點點頭,可以。當然可以,我的榮幸。
應該是我的幸運。郭嘉有這麼能乾的小姑娘,是我們的幸運。
安荔濃趕緊擺擺手,不。我的榮幸。然後詳細說起桑基魚塘。
桑基魚塘,說白了就是循環利用有限的土地收獲最大的利益。
對桑基魚塘,安荔濃還是很熟悉的。
當初為了說服安國邦和石河村人挖魚塘養魚,安荔濃是說了一遍又一遍。現在說起來,更是滔滔不絕,侃侃而談。
領導點點頭,你很聰明。
老師教得好。
你老師並不善種田。安呈在國外是少爺,回國後一直在實驗室,可能連活的鴨都沒有見過,更不要說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