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正中央那個年輕人就是錦衣衛總旗許陽,他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蕭婥兒。
“這小子不像好人啊,一會看我怎麼把你忽悠瘸了。”
就在半小時前,許陽接到消息,長平縣來了一個神秘的儒者,修為疑似六品,轉了很多地方。
人貴有自知之明。
許陽知道自己在長平縣的所作所為都是大逆不道,區區一個七品武夫在朝廷眼中那就是一個螻蟻。
所以……許陽要拉攏這位相貌平平無奇的神秘儒者,不管你什麼身份,就要把你的價值榨乾。
如果不接受拉攏,那就乾掉你!
蕭婥兒渾然不知道自己在長平縣的一舉一動都落入許陽眼中,宛如神靈的注視。
相貌平平無奇、卻帶了一個可愛的婢女,嗬嗬,這麼粗鄙的女扮男裝我看不出來?
就這顏值,許陽頓時覺得身旁的花魁不香了。
色……走不通。
那就才,或者名?還是財?
許陽心知此時不宜打草驚蛇,要循序漸進、慢慢忽悠。
一旁花魁明妍恨不得把身體揉進他體內,五年了,整整五年了,長平縣的姑娘們期待了五年了。
武夫體係七品之前丟失元陽,一生止步八品。
許陽“我要對我的兄弟負責!”
我的兄弟都在左擁右抱,我在練武。
我的兄弟在享受榮華富貴,我還在練武。
我的兄弟……他媽的我還在練武。
終於……老子七品了,今晚教坊司,許總旗買單。
蕭婥兒看到許陽和明妍水乳交融,厭惡又增加了幾分。
一個靚麗的少女怒氣衝衝走進來,看到許陽頓時化為春風細雨,嬌滴滴道“景初,你晉升七品這麼大事,怎麼不通知我呢?”
那目中含情,哪裡是喜悅?分明是懷春。
沒等許陽吭聲,少女徑直走到許陽旁邊,看了一眼旁邊的王凱、王縣令。
“哥,嗯?”少女淡淡道。
王凱連忙起身讓座,“來人,趕緊給小姐準備碗筷。”
王青璿,長平王家嫡女,當代家主王寧的親妹妹、縣令王凱的堂妹。
王青璿示威的眼神看在旁邊的明妍身上,自言自語道“有些人就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景初哥哥什麼身份?自己又是什麼身份?”
蕭婥兒默默放下了手裡的茶杯,誰能想到大魏女帝也喜歡聽八卦?
眼角飛餘光發現四周的人都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好滑稽。
看來這花魁今日要受辱了,蕭婥兒默默端起茶杯,這茶味不錯,挺濃。
一個賤籍女子還敢和世家小姐爭風吃醋?
堂堂世家小姐追男人追到教坊司,世風日下啊!
這王凱、王寧兄弟二人賣妹求榮的惡賊。
等等,許景初?
那句戒言是這狗賊寫的?
呸,有辱斯文。
啪!
明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冷道“王青璿,你休要冷嘲熱諷。
景初是我知己。
他曾說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我流入賤籍並非我所願,我潔身自好,有什麼自卑的?
今日景初晉升七品,我想做什麼,想給什麼,是我的事。
有本事你也給啊!”
說到最後,明妍語氣滿滿的不屑,眼神裡充滿挑釁。
教坊司女子兩情相悅……不,價碼合適就可以睡,王家大小姐做出出格的事,那就是世風日下、大逆不道了。
吃席的人都默默低下頭,這是許總旗的家事,我等莫要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