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自己刻的。”
“哦。”
“你們長安話裡,娃是孩子,這個寓意貴子臨門。”
“三條腿兒,意思是我這樣的不好找?”
“笨蛋,三足金蟾,招財的。”
“那感情好,嘿嘿。”
李樂把蛤蟆在手裡搓了搓,比火柴盒略大,顏色暗紅,手感溫潤,看得出來,也是把玩了不少時間。
“寒假,寒假再來玩。”袁詮悠說道。
“您也知道,我這高二了,身不由已啊。”
“那就大學考燕京啊,不就能常來
了?”
“成,我努力。”
。。。。。。
臨走了,李樂叫上路遠遠。
一見麵,路遠遠就興師問罪,“這些天往你家打電話,也沒人接,以為你走了。可小姑說你沒回,你去哪了?”
“嗨,去一個老頭兒家打了大半月的短工。”
“短工?”
“昂,現在我可厲害了,我會做鴿哨,會拌魚食兒,還會養葫蘆。”
“葫蘆?”
“嗯,養了七個,就等著過幾天熟了,裂開鑽出幾個光腚溝子滴娃,追著額叫,爺爺,爺爺。”
“切,那得等你被蛇精抓走咧。”路遠遠白了李樂一眼,“說吧,今天又要我帶你去哪?”
“那個西黃寺你知道麼?”
“知道,在雙旗杆東邊,沒去過。”
李樂一拍自行車座,“今天去那找個人。”
西黃寺在即便在燕京城裡,也是個特殊的存在。
建成300多年,從來不對外開放。
因為從建成開始,就不是個給老百姓燒香的地兒。
裡麵住的是從藏區過來的大喇嘛和額爾德尼進京的駐錫地,以及藏區官員來燕京朝貢的住址。
簡言之,就是最早的藏區駐京辦事處。
後來又變成了喇嘛教的學院,大門也就繼續關到現在。
以上,是萬俟姍告訴李樂的。
李樂不燒香,來找人。
“歪,我找一個叫紮西堅參的喇嘛,他在不在?”
“嗯,好的.....歪,紮西麼?我李樂,咱們來燕京的火車上見過.....行,西邊的小門是吧。馬上到!”
李樂掛上電話,給了西黃寺門口報攤老板一塊錢。
“找錢啊?”李樂伸著手,等了一會兒,不見老板動靜。
“就一塊。”老板頭都沒抬,回了句。
“這不沒到五分鐘麼?”
“你說的是哪兒的公話?”老板撅著上嘴唇,露出倆黃瑩瑩的門牙,像極了剛爬出洞的瞎眼鼴鼠,“這是哪兒,這是燕京!”
“算了,算了,走吧。”
路遠遠一看,趕緊拉起李樂。
“哎,這人。”李樂歎口氣。
“都這樣。不過,這個廟我能進?”路遠遠指指有著綠色琉璃瓦的寺門。
“咋?”
“我是女的。”
“問問,能進就進,不能進就在門口說一生。”李樂擺了擺手,“回頭吃涮肉,前幾天吃過,小羔羊,肥瘦相間,肉質鮮美。”
路遠遠提醒,“佛門重地。”
“嗨,喇嘛吃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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