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發誓呢?”曾敏把洗好的葡萄端過來,“嘗嘗,戶縣葡萄。”
“啊,東西忘拿出來了,彆壓壞了。”李樂起身。
“有啥?”李晉喬嘴裡塞著葡萄,嘟囔著。
“在燕京買的,也有人家給的。瞧瞧。”
“稻香村的糕點,真空烤鴨,醬肉,醬菜。”
“這是路遠遠她媽給的幾瓶桂花酒。”
“這是姍姨給的一套景泰藍的碗。”
“姍姨?哪個姍姨?”
“就那個姥爺以前帶過的學生,考古所的研究員,萬俟姍。咋?”
曾敏接過碗,看了看,扭頭衝李晉喬,“哼,我說的吧。”
“咋?是你能管,還是我能說?”李晉喬回了句,“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爺子的脾氣,隨他們去吧。”
曾敏頗有不甘的“嗯”了一聲。
“這是有啥事?”李樂裝傻。
“沒你娃滴事。還有啥?”曾敏把碗放到一邊。
“哦,還有這個,是工藝美院的陳老師給的。”李樂把盒子報紙拆開,露出那
個怪模怪樣的瓶子。
“嘿,我上次隨口說了一句,老陳還當真了。”
把紅色的小瓶子接過來,曾敏仔細看著。。
“啥東西,真醜。”李晉喬湊過來,說了句。
“你懂個甚,這是前年在大師展上拿獎的。你可彆又給我當煙灰缸用了。”
“那不能,這東西像個爛樹樁子,煙頭都放不住,給額都不用。”
李晉喬翻了個麵兒,對李樂說道,“給你瞧個好東西。”
“啥?”
“等著。”
李晉喬踢拉著拖鞋,進了臥室。
出來時,手裡捏著一個紅色絨布盒子。打開來,放到李樂麵前。
一顆金閃閃的獎章。
“幾等的?”李樂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
“兩條線,二等。”
“為啥?不是受傷了麼?還開嗆了。”李樂不解。
“又不是當場抓住人,再說,撿條命回來,就算不錯了,哎呀,計較這乾嘛?”
李晉喬倒是無所謂的擺擺手。
“多少人拿命拚,也沒有呢。不也說麼,一等上牆,二等臥床,三等上台。”
“本來還想著,要是退休前能有個二等功,這警察當得也算圓滿了。嘿,還提前了。”
李樂聽著,從盒子裡拿出獎章,捧在手裡,沉甸甸的,紅色盾牌裡,五星和天安門,散著光芒。
摩挲了幾下,有些硌手。撩起t恤,仔細擦了擦,小心的放進盒子裡,還給李晉喬。
李晉喬接過來,手裡比劃著,“你爺爺奶奶的比我這得大兩個,上麵還有寶塔山的,更氣派。以後,都留給你,留著傳家。”
“嗯,留好。”
。。。。。。
下午睡了一覺,李樂就被曾敏打發去給付清梅送從燕京買的東西。
車子還沒推進院,就聽到李春帶著委屈的聲音。
“老奶奶,能不寫了不?額今天都寫了十張大字了。”
“十張大字,不是二百個大字,繼續。”
李樂心說,春兒啊,你這才哪到哪,早著呢。
一抬頭,廚房的紗門打開,看到李泉和豆蘭馨一個端著麵盆,一個抱著捆大蔥,從裡麵出來。
“呀,淼。咋?從燕京回來了?”李泉看到李樂一愣,隨即嚷道。
“昂,你們這是啥時候來滴?”
“額們也是下午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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