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喜歡不喜歡,年輕人隻要身在北京,願望清單裡都會有這麼一個選項。
很難有人具體解釋清楚這裡的魅力,但它總能讓有些人去了一次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這種鬨哄哄、烏泱泱的生活。
職業混場子的,見天撒票攢人,人們在迪廳各種戲果兒,看著皮簍戲色糖。作為標榜自我,個性釋放的地方,這裡一切秩序都是被打亂的,想去舞池就去舞池,沙發上,桌子上,隨時可以扭動,一擲千金,隻求開心。
然後,這一切在口罩過去後,就沒有然後了。
幾個人站在路邊張望的身影,也引來不少口哨,畢竟,邪術再好,不如本色,尤其還有曾離這種堪稱絕色。
女孩們有些惶恐,不過看到李樂就那麼鬆鬆垮垮的雙手插兜,站在身前,不知怎的,卻感到莫名的安心。
也有路過的姐姐妹妹,看到李樂,湊過來問一句,一起玩不?
李樂轉身,現出身後的女生,引來一陣“豔福不淺”,“累死你個王八蛋”的調笑。
在等人,李樂也在觀察,比較。
巷口裡。一扇小門被“嘭”的撞開,衝出一個穿著光閃閃緊身裙的女孩,抱著街邊的小樹,開始施肥。
然後,就是踩起了棉花,搖擺著向路邊走去,看樣子是想打車。
不過有兩個人卻搶在司機前麵,拉住了女孩,攙扶著朝向停在路對麵陰影裡的一輛車。
李樂皺著眉頭,想起這些人的外號,“撿屍隊”或者“野狗”。
這種地方,每天都遊蕩著幾百隻等待撿屍的野狗。
具體乾什麼,不言而喻。
女孩好像感覺到什麼,開始大叫,兩人有些猶豫,不過片刻後又開始拉扯。
好在從迪廳裡出來幾個男女,聽到女孩聲音,叫罵著跑過去。
車子一溜煙跑了,留下蹲坐在地上的女孩。
曾離來到李樂身旁,“你會幫她麼?”
“不知道。”
“我覺得你會。”
“為什麼?”
“你剛才往前走了幾步,下了台階。”
李樂扭頭,看到了彩色燈光下,黑白分明的一雙眸子,“嘿,學表演的,觀察都這麼仔細麼?”
“你不怕?”
“記下車牌,報警。”李樂笑起來,貓咪唇愈發明顯,“公民義務。”
“誒,聊啥呢?”夏宇他們這才過來。
“沒啥,在討論布萊希特的演員的自我修養。”
“錯了吧,那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走,前麵那家,有人領,不花錢。”
給了曾離一個揶揄的眼神,夏宇伸手擁著李樂,朝不遠處的一家排著隊的店門走去。
還是影帝麵子大,十個人,票都沒要就被人引著從小門鑽了進去。
震耳欲聾的音樂,帶動著心跳都跟著加速,如果不合著節拍扭動,似乎就要被一種窒息感包圍。
夜店裡特有的那種甜絲絲摻雜著一股臭烘烘的味道鑽進鼻孔。
李樂知道這是因為人多,而造成的輕微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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