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礦隊,可以改成兩部分。”
“有文化,身體素質過硬,有豐富井下經驗的人,組織起來,改成專職的礦山救護隊。”
“剩下的,組成安保服務公司。”
錢吉春想了想,“咱們不是有救護隊麼?”
“咱們自己的救護隊是個什麼章程,您不比我清楚?”李樂端起茶杯喝了口。
“說白了就是平時當工人乾活,掛個名,參加個安監組織的考試,拿個證,每個月多那麼百十塊錢,就是為了應付檢查和每個礦必須有救護隊的硬性要求。”
“但真遇到事,起到的作用無非就是在出現問題的時候,進行一些簡單的先期處理。最後還得倚靠政府的專業救護救援隊。”
“可有時候你等到政府的專業救護隊來了,好多事都晚了。再說,那些公家礦或者縣市安監局下麵的救護隊,真能和消防一樣,那麼專業?”
高柱一旁笑道,“倒也是,國營礦的救護隊,現在也大多是兼職的。說不好聽點,碰到小礦難,就是收屍隊,大礦難,又指望不上,全靠省裡那兩支一級隊。”
李樂點點頭,“與其我們花錢養護礦隊,不如花錢養一支自己的專業的救護救援隊伍。”
“從知識培訓,日常基礎訓練、考核、設備設施器材方麵,先期投入一些人力物力,後期形成救援能力之後,一是保證咱們自己各處礦山的安全,二是和各級安監部門建立好關係,三個,也是能賺錢的。”
錢吉春一愣,“這個就是個花錢的,上哪賺錢去?”
“錢總,你怎麼糊塗了,咱們能養救護隊,彆的那些規模小的礦呢?養不起就和我們簽協議啊,一年給我們基礎服務費,保證他們年審過關,培訓合格,出事故另外計算費用,這不就是錢?”
“哦哦,對,我隻想著咱們自己了。”
李樂又說道,“賺錢都是小事,最關鍵的是,通過組建專職救護隊,能和安監部門建立好關係。”
“資質評級,審核,支援救援,日常培訓,形成一種合作加指導的模式,不比那種隻靠拿錢砸、送禮、吃吃喝喝的,更能深入?我們做的好了,打出名號了,對他們來說也是政績,政績懂不?”
“都是花錢,性質不一樣,哪個合適,你們琢磨琢磨?”
錢吉春和白潔高柱思索了片刻,按照李樂的做法,就是和安監部門有了明麵上的深入聯係。
嘿,這麼一來,不比花錢養個護礦隊用來打打殺殺的有效益的多?
李樂瞧見幾人算是想通了,又開始說起另外一條。
“再說到安保公司,其實思路和救護隊差不多。而且,賺錢的門路更廣一些。”
“根據今後的經濟形勢發展,安保公司一般乾三類,第一售賣安保用品,第二提供保安看守和押運等服務,第三提供技術安保,比如攝像頭安裝,視頻監控。”
“售賣安保用品這個不提,屬於最基礎的,拿到執照,開個門市部就能乾。”
“安保服務,各個廠礦、企事業單位、學校、銀行、醫院、小區,今後都會從門房大爺變成專業化,還有一些社會活動秩序維護,警力有限,不能全指望治安那一塊兒出人吧。這些不都是賺錢的路子?”
“不過,這裡麵,最賺錢的,還是技術安保。一套完整的監控設備,最便宜都得花上個幾萬塊錢,多的幾十萬都可能,尤其煤礦這種,井下,井上,技術安保、監控更是少不了。”
“正好,我有長輩是做視頻監控設備的,源頭廠家,就是走招標,我能拿到的價格都是彆家不敢想的,有這個做基礎,技術安保這一塊,誰能和我們拚?”
錢吉春幾個都是九曲回腸的人物,聽完李樂的解釋,盤算盤算,立時就明白了這個安保公司的用處。
這就算是把護礦隊從一個半黑不白的灰色群體,變成了在ga局的指導下,正大光明開展工作的公司,性質上就變了。
另外,有多種經營項目,就有了收益。哪怕把這些收益讓渡出去一部分,也比隻花錢養著,圖個以防萬一的護礦隊強多了。
“可咱們以後......”白潔問了句。
李樂知道他的意思,笑道,“白大哥,你覺得以後的經濟和治安形勢下,那種動不動就抄家夥的日子,還能有幾天?草莽時代過去了。”
幾個人紛紛點頭,身處基層的他們,其實最能感受到時代的風吹草動。
從小煤窯關停,煤炭價格暴跌,市場遇到寒冬開始,他們就越來越明白一個道理,今後,隻有在規則的範圍內輾轉騰挪,那種出圈的行為,最後,總是要被清算的。
幾支煙,一壺茶,李樂又給幾個人理了理救護隊和安保公司的章程。
說到最後,錢吉春彈彈煙灰,“安保公司總不能變成ga局的三產吧,他們自己現在也有個神盾,治安支隊長還是神盾的經理呢?”
“這種,隻是暫時的,以後,總得剝離出來。再說,市場這麼大,他們不可能壟斷了,上麵也不允許。再說,安保公司的副總、經理什麼的,他們能用在職的,咱們就不能用他們的家屬或者退休的領導?”
“嘿,也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