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還是不能總抬著頭,仰著脖子向上看,那樣會累,會斷。你走的再慢總有人比你更慢,也並不是走得快就能過的開心。”
梁燦握著手裡的蠟燭,捏了捏燭芯,手指頭黑了一塊,“或許,窒息的命運否定了他這一生的全部努力。”
“你們學哲學的就沒點正常人說的話?”李樂搖搖頭。
“有吧,但學的越深,越來越少。”
“扯幾把淡。”李樂伸手,照著梁燦後腦勺來了一下。
“在我看,抑鬱者最大的問題,是傲慢。”
“人哪有資格僅憑著自己的智慧就絕望?這種絕望本身就是在理解自己就是上帝。”
“不從上帝的寶座上退下來,你可能就真的會被你自己處死。”
“絕望就是自我崇拜者的懲罰。
改了,莫須可活,不改,則自我湮滅。承認自己沒有能力。你就自然脫離絕望了。認定自己能判斷未來,一旦悲觀,就會卷入絕望的旋渦。”
“因為越悲觀,你會越失眠、注意力渙散,於是你的能力會更進一步打折,給你更多的理由悲觀。惡性循環沒有儘頭。”
說完,李樂拿起被圍在蠟燭中間的那本書,黑塞的《德米安》,衝梁燦示意道,“瞧瞧,他還是沒看懂這本書。”
“在燕大讀書,一切不如意都會被認為是變相的優越感。”
“天寬地闊,萬物回歸,天行有常。”李樂看了看梁燦,“怎麼樣,有沒有你們係裡人說話的味道。”
“沒有,差的遠了。”梁燦犟道。
李樂攬著梁燦,轉身離開,順路把書交給一旁不明就裡,看著自己的組織者。
“洗洗澡,吃點好吃的,聽聽碧漾的,彆給自己上鎖。”
“你沒覺得可惜?”
“可惜啊,可這世上有‘事已至此’四個字。不如多想想,怎麼能避免這種事的發生。你們學哲學的,總不能學成隻會提出問題,不能找到解決問題方法的嘴強王者吧。”
“所以他們準備明天去校長室,抗議。”
“又來?”李樂嚷了聲。
梁燦左右瞅瞅,“我發現你今天有些喝多了。”
。。。。。。
李樂肯定自己沒喝多,但是電話那頭大著舌頭的那位,肯定有點。
洗完臉,洗完腳,做足了心理建設得李樂,拎著臉盆走到樓梯口,給薑小軍打了個電話過去。
“叔,有個活你乾不乾?”
“不乾。我現在是浪人,懂不?放浪之人。”話筒裡,一陣吆五喝六的嘈雜聲。
“給錢。”
“給錢也不乾。”
“哦,那就不給了,你來不?”
“那就有對話的基礎了。乾嘛?”
“動畫片。”
“動畫片,我演什麼?”
李樂嘬著牙花子,心道,這是喝迷糊了?
“你導演。你不是會畫火柴人麼?如果讓火柴人動起來,是不是很有意思?”
“有點兒。還有什麼。”
“Renderman聽說過沒有?”
“聽過。”
“CG動畫呢?”
“看過,星際爭霸,生化危機,開場的。”
“用那個做,皮克斯的人,最新的設備,一分鐘,一個故事。”
電話那頭,有人說了句“乾了”,接著一聲“嘶呋~~~~~~”
“都聽我的?”
“你來,你就是導演。”
“好,明天能起來床,順路找你。”
摁了電話,李樂嘀咕一句,又省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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